情晚·帝宫九重天_作者:寂月皎皎(192)

2016-11-25 寂月皎皎

  给我当面一嘲讽,他的脸色便难看起来,拍着堂木喝道:“秦晚,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大芮威名鼎鼎的昭武大将军吗?你与南梁轸王结下私qíng,谋害公主,又和这位南梁兵部尚书暗通款曲,谎报柔然军qíng,引芮军北移,意yù让南梁乘虚而入。你为人之险恶,用心之歹毒,枉负圣上待秦家一片殷殷之qíng!”

  我笑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我真的有罪,请取圣上御笔亲书的圣旨来。若是圣上要秦晚死,秦晚自当引颈就戮。”

  芮帝司徒焕是个念旧的人,行事优柔仁善,便是心有疑忌,也断不可能对秦家如此薄qíng寡义。端木氏敢公然如此,我疑心内廷应该出了什么大事。

  司徒焕如果还能掌控大局,断不会容忍此事发生。

  俞竞明在冷笑:“铁证如山,即便皇上一时没空处置你,你就想遮遮掩掩逃过去吗?本相劝你知qíng识趣些,趁早把你勾结南梁通敌卖国的经过说出来,还可免些皮ròu之苦。”

  我阖眼说道:“我从来在北方抗击柔然,去年冬天才第一次去南梁,被囚三月有余,得太子相救才能脱险,几曾与南梁勾结过?若你不信,不妨去问太子。”

  虽然看不到天光,但我估料着我应该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司徒永必定已经知道我被囚。

  他这个太子处处受端木皇后肘制,何况又与他的身家xing命相关,便是想营救,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但如果俞竞明找他证实,他也必然会维护我。

  惊尘梦,苌弘化碧时(六)

  当然,俞竞明一心想定我灭门大罪,万万不会做那等搬自己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了。

  他冷笑道:“何须问太子?现如今,便有嫦曦公主亲口证实,你在南梁时便与轸王淳于望勾搭成jian,轸王府上下无人不知。而轸王府那位小郡主更对你以母相称……前儿秦府出现一名幼女,同样对你以母相称,嫦曦公主更是一眼认出,那便是轸王的孽种。秦晚,你且招承,可有此事?”懒

  嫦曦公主……

  我苦笑道:“我的确与那幼女投缘,方才将她掳来。若我与轸王周旋便是罪过,嫦曦公主也曾与轸王周旋,不知又该当何罪?”

  “大胆!你敢污蔑公主清白!”

  我纵声大笑:“清白?她敢往这样不清不白的漩涡里卷,还谈什么清白?俞相,你今天坐在这里密审,又清白吗?”

  他哼了一声,向上一揖说道:“本相忝居相位,自当尽忠报国,剪除jian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喉间微痒,向地上啐出一口血痰。

  他立时变色,怒道:“你还抵赖吗?现有嫦曦公主将物证呈上,看你还有话说!”

  他一挥手,那厢有人捧上一个乌漆托盘,里面有一轴画卷,一支长簪。

  画卷展开,正是前日书房中遗失的那张我的画像。虫

  记得原来淳于望只画了我的画像,并未题词落款,因而我也不曾避忌,随手便放于书桌上。

  那日不见了,我只猜着是不是司徒凌一怒毁了,原来是竟那天嫦曦公主趁了我和司徒永说话时悄悄藏起,却是用来算计我了。

  但此刻,那画像上竟多了题字。

  俞竞明指了那题说道:“这两句,‘柳yīn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是你题的吧?这两句,‘帷横双翡翠,被卷两鸳鸯。婉态不自得,宛转君王chuáng。’是轸王题的吧?你的笔迹自不用提,见过的人多了;轸王道貌岸然,自诩诗画过人,也有字画流传于芮国。比对之下,的确是你二人所题无疑。”

  “瞧你们都算是出身高贵的,居然一个卑躬屈膝,媚态横生,一个贪恋美色,竟敢以君王自居!想来这轸王也不安分,才和你一南一北联手,意图先取了南梁江山,再由你设法拱手奉送我大芮江山吧?”

  我叹道:“俞相,你须得去打听打听,我秦晚从来只读兵书,不读诗书。找人模仿我笔迹便罢了,何必题什么诗词?却让知晓我xingqíng的,都晓得这是一桩嫁祸江东之计吧?”

  俞竞明笑道:“可惜,本相素来只听闻秦晚秦将军允文允武,才识过人,不是寻常粗鄙武夫可比,一两首诗词,想来并不在话下。”

  他又拿过那支玉簪,说道:“这支玉簪,是抄捡秦家时抄出,簪身刻四足蟒纹,并刻有南梁皇室标记。有人认出这是南梁孝文帝在五十岁生辰时赏与诸皇子的。如今轸王的那支簪子,只怕已遗落在大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