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将我抱得更紧,说道:“你为何要回去见他?不管你以前和谁有过婚约,又和谁亲近过,如今你和我一处,就是我的妻子。便是司徒凌恼怒,也没法跑到大梁来拿你怎样。我会待你比司徒凌更好,司徒凌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便是你有放不下的秦家亲属,我也可以设法将他们接来,让他们享有和在北芮同样的尊贵荣华。”
我再不料他能想得这么深远周密,许久方道:“我们秦家的尊贵荣华?只怕不是你一个屈居人下的亲王就能给得起的。”
淳于望沉默片刻,轻叹道:“我就晓得你不是个安分的。若你执意要那些,我也可以去争一争这南梁的天下。”
他只管这般柔qíng脉脉,低低絮语,我却渐觉透不过气般胸闷着,侧过脸来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虚伪浮夸之色。
可他只是沉静地望着我,眸心专注明净。
他竟是当真的。
我忽然便有些心虚,不敢再与他对视,闭了眼睛道:“既说等十个月,想来殿下不会在我身体不适时bī迫我罢?”
他叹道:“在你心里,我便是这样的急色之人?”
我淡淡道:“难道不是?”
他自思片刻,将我拥得更紧了,无奈般说道:“好罢,是我不对,cao之过急了。你到底……已不是原来那个盈盈了!”
我还是疑心他一遇到和盈盈有关的人或事便犯迷糊。刚才还似乎把我当作盈盈,这会儿又说我不是盈盈。肋
顺着他的话头,我道:“那么,你可以让我一人独寝么?身边多出一个人来,我睡不好。”
“哦?我怎么觉得前儿我们在一起时你睡得挺踏实的?”
“是么?”
我不以为然。
可给他这么一提,我自己也觉有些困惑了。
我一直觉得淳于望的态度转变得怪异。
司徒永在途中第一次潜来相见后,他明知我诱惑他只为相助同伴逃走,却在忽然间就不再嫌弃我心肠歹毒、满手血腥了,和我夜夜欢。愉,宛若夫妻。
怪异的似乎不只他一个人。
明明各怀心机,甚至彼此敌对,可每夜被他拥卧于怀,我似乎真的睡得很是安然。
或许,是料定了他把我当作了心上人,就不会真的伤害我?
淳于望静默片刻,忽轻笑道:“何况,你不是说,你有过很多男人吗?又怎会不习惯两个人睡?”
我的心口一缩,身躯不觉僵硬,连手足都冰凉起来。
许久,我微微地笑,“那些人还不如你,做完该做的事,自然不会和我睡作一处。”镬
他微愠,侧头打量我几眼,眸光便黯淡下去,低低地叹了口气,“睡吧!我不bī你。”
他的唇在我额上轻轻一碰,便扶我睡下,掖好衾被,竟真的掉头出门去了。
又是莫名其妙的行止,却让我松了口气。
或许,我不该想太多,这人对那盈盈用qíng太深,本就有些痴傻了。
对着妻子的坟墓五年还不肯承认妻子已经死去,足以证明绝对不是个能用常理来揣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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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并没有多出个人来,但这晚心神不定,睡得还是不踏实。
到夜半时分,白天就在隐隐作痛的小腹渐渐转作坠疼,我猜着是不是qiáng行动功的缘故。
我怕此时再生枝节,误了下面计划,也不敢乱动,只盼睡上一觉,明天便能恢复过来。
好容易有些睡意朦胧时,忽听外面风声萧萧中,某处山间又传来一声声耳熟的鸟鸣。
司徒永?
我一惊坐起,忙侧耳细听时,却是疑惑。
这不是司徒永的声音,也完全不是当年司徒永和我约定的节奏。
除了鸣声相似,我听不出其中任何的涵义。
难道真是只是山间的夜鸟鸣啼?
正皱眉时,便听外面步履匆匆,接着是淳于望急促地问道:“夫人呢?”
守在外面的小戚慌忙答道:“应该睡了,屋里安静得很。”
顿了一顿,他又道:“殿下放心,小沈也在屋后值守,若有动静,必能察觉。”
他虽这般说了,卧房的门还是被迅速推开,淳于望快步踏了进来,撩开chuáng前薄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