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地试图寻求一个结果,一次次地让自己碰个头破血流。
萧宝溶继续道:“他也是魏帝唯一的弟弟,当今大魏的储君。”
我低声道:“是。不过,他和拓跋轲闹翻了。”
萧宝溶淡淡而笑:“真的闹翻了,他就不可能还带着你好好站在这里了。拓跋轲有八个弟弟,除了这位,他对哪个心软过?我要带他回大齐为人质。”
他吐字虽是向来的温和轻软,却字字清晰。
拓跋顼听在耳中,眼中已燃起簇簇火焰,哼了一声,只望向我。
我再不知期盼他逃走还是被带回大齐,牵着萧宝溶的袖子别开脸,不去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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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东风,似被前缘误(五)
萧宝溶轻轻一挥手,身后立刻传来格杀打斗之声。
“阿墨!”
刀兵jiāo击之中,拓跋顼居然还叫了一声我的小名,掩不住的又怒又痛。
忍不住回头时,他的剑光如水银泼洒,并不见得特别凌厉,但他腾挪之间,淡色的袍袂扬起,如同肆意展翅的巨鹰,所经之处,血光纷扬洒落,再看不出半点受过重伤的亏虚来。
望着连连受伤的亲卫,萧宝溶低叹:“这人的身手果然天下罕见,怪不得拓跋轲如此看重!”
虽是月光浅淡,我也能看到萧宝溶不时紧皱的眉宇,已有了浅浅的细纹,风度虽是清逸,但举手抬足时的疲倦和忧郁,不经意便流溢了出来,让人揪心不已。
天知道,我在青州忍耐着苦楚折磨的时候,他在青州外又过着怎样风餐露宿日夜忧心的日子!
南齐局势瞬息万变,他出来这么久,也不知现在宁都那边会不会发生变故。
而我们想回宁都,自然离不开这些近卫的贴身保护。
眼见拓跋顼剑光纵横处凶猛异常,虽然一时无法突围,但近卫们想拿下他,不死伤一二十个都没法办到。
可萧宝溶身畔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哪里再经得起损伤?
略一沉吟,我走向前一步,高声道:“他身上有伤,攻他右臂和后背!”
话未了,便见拓跋顼给刺了一刀般全身震动了一下,一双深眸转向我,是不可置信的恨和伤,而剑法,也在顷刻间散乱无章。
既露了破绽,立时有人刺中他的右臂,将他掌中宝剑击落,又有人一剑扎在他后背,正是原来的伤处。大片的鲜血,顿时如泼墨般染遍他的衣衫。
近卫们一拥而上,扳了他的手臂,将他紧紧执住押上前来时,他盯向我的眸子中有氤氲的水汽,却不曾落泪,甚至被拖到跟前时,那层水汽也不见了。
他冷漠而平静地望向了萧宝溶,说道:“早知今日,当日我在悬松谷就不该手下容qíng!”
萧宝溶淡然道:“没错,当时是你故意留了给齐兵留了退路,大约也是出于对阿墨的qíng份吧?可你的错,不是在于对本王容不容qíng,而是对阿墨到底有没有qíng!你在相山弃她而去,又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尽折磨,本王实在想不出,你对阿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qíng!想专qíng就该专qíng到底,想绝qíng也可以绝qíng到底,这样拖泥带水的感qíng,只会害得阿墨寝食难安!”
给萧宝溶几句话说到心里去,我的鼻子又酸起来,忙侧过脸去,不声不响地擦泪。
萧宝溶将我挽到身畔,拿了自己洁净的袖子帮我拭泪,叹道:“别哭了,本就给折磨得不成个人样了,还哭得跟只花猫似的,三哥可就不疼你了!”
拓跋顼冷眼望着我,咬牙道:“阿墨,我有害你寝食难安么?”
他的眼神,分明在谴责我翻脸无qíng,忘恩负义。
可是,以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
深吸一口气,我依在萧宝溶身畔,不去看他身上扩散着的血迹,努力地保持着声调的平静,“你没害我寝食难安,只是我自己睡不着吃不下而已。以后……你更不会害我寝食难安了,该轮着我让你们兄弟寝食难安了吧?”
“萧宝墨!”拓跋顼怒气勃发中,蕴着难掩的惶怒和凄怆,“你别想用我来威胁皇兄!”
他的目光,如那根she伤他的羽箭一般,直直钉到我心头,很尖锐的疼,疼得我只想将它快快拔出,尽快地she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