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_作者:寂月皎皎(83)

2016-11-25 寂月皎皎 古言

  没错,如果不是后来我放下身段处处示弱,甚至压抑着羞rǔ曲意承欢,拓跋轲都像第一晚那般折磨着我,只怕我已死在魏营了。他和我父皇明帝有杀父之仇,找了我去的唯一目的,就是在我身上发泄仇恨,说不准原来就是打算把我活活给弄死。

  而萧彦……看来对我礼敬有加,又如此千方百计想娶我,若是真嫁过去,大约不会亏待我,更不会像拓跋轲那样,连个名份也不给,硬是把我贬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青楼女子。

  我不由也拈起了棋子,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在棋盘之上。

  端木欢颜继续说道:“何况,以欢颜看来,惠王自己只将答应这门亲事当作应变的权宜之计,根本没把这门亲事当真,更没打算将公主嫁过去。他一定会想法退亲,毁亲,如果有胜算,说不准会考虑反过来对付萧彦,以摆脱他的制肘。”

  “那倒不会!”我想起萧宝溶尊贵清雅的微笑面容,叹道:“三哥是当世名士,一诺千金,怎会言而有信?”

  “没错,惠王的确是名士,但我现在认为,惠王更是一代权臣。名士要保持风骨,自然必须言而有信;权臣讲究机变权谋,不择手段,连信守承诺,也会权衡利害关系后再作决定。”

  “权臣?”我皱眉,从没想过这两个字眼会用到惠王身上。

  “他如何不是权臣了?”端木欢颜淡淡道:“如今满朝文臣,十有六七依附于惠王,武将之中,除了萧彦治下,大半也听命于惠王,或与惠王有着某种默契。如果他仅是名士,怎样才能在南北开战以来这短短的数月之间,迅速收伏了这么多人为其所用?若说他平时没有在风花雪月间用够玲珑心思,才真是怪事了。”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何况,公主,你看到哪位当世名士,会抓了人家母亲来bī迫一位隐者踏足朝政?”

  当时听说萧宝溶抓了端木欢颜的母亲,bī他前来惠王府时,我也给吓了一跳。此时听他提起,约略悟过来,怅然道:“你的意思,我三哥本来就不能算是名士?”

  “惠王……是个懂得保护自己和自己家人的聪明人。”端木欢颜说着,大约觉得话题太沉重了,忽而笑道:“再说了,一诺千金不假,可公主的价值,何止万金?既然早超过了承诺的价值,又何必要遵守?”

  我扔了手中的棋子,也觉不出这天热得地面冒火,只紧紧地抱了滚烫的茶盏,觉得连心里都烫得疼起来:“先生的意思,三哥的确没打算将我送掉,一直以来没告诉我这门破亲事,并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让我知道,而是压根儿没打算让这件事成真,所以不想我因此烦恼?”

  端木欢颜面对着我,双眼虽是空dòng,却不掩眉锋间的锐利,他毫不留qíng地说道:“所以我说公主太不知感恩,对惠王太无礼。你可知你离开惠王府前晚,惠王邀了我在翠玉轩说话,通宵都不曾入睡?开始时他还饮着酒,后来他将酒壶都扔到轩前的莲池中去了。他说,他不敢再喝了,怕醉,怕不够清醒,会走错路,会误了你。”

  他侧着耳,向我问道:“公主,一个人如果烦忧到连喝酒都不敢喝醉,你可曾想象过他在承受着怎样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我相信并不只来萧彦,更来自于……公主。公主可以在委屈时将所有的气撒向惠王,可曾想过惠王又该怎样去忍受内外jiāo加的压力?”

  我不知不觉间低下了头,恍惚似看到翠玉轩前,萧宝溶扶了莲池阑gān,喝得玉山将倾,却又万般无奈地将酒盏掷于池中,沉郁的叹息几将他淡色的身形溶在月影之中……

  当时他一定非常难受吧?难受到连端木欢颜这个盲眼之人都觉出了他深沉的悲哀,舍下了以母亲迫他出世的嫌隙,伴我住到这山中,又这般为他辨白解释。

  湿润润地低下眼睛,我问道:“先生前几日怎么不和我说起?还有,三哥自己……也不曾解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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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看看下一章能不能让阿顼出来哈!偶也想他了!

  同时报告,偶昨天下午突然感冒了,挺严重的,呜呜……

  莫相逢,柔qíng总成空(一)

  “惠王视公主如珠似宝,让公主沦落到魏人手中受rǔ,已是他毕生憾事,早对公主心疼之极,又哪里舍得公主再为自己未来担忧难过?便宁愿公主有个可怨之人,还可稍稍纾解心中愤懑。”他笑了笑:“至于我,若是前几天在公主气头上解释,公主能这么平心静气地听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