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侍女?”
“聆花的侍女。据说人长得极美,又极聪明,太子的那几位公子和她走得都很近,她却对三公子qíng有独钟。但前儿太子的长子失足堕马而亡,人人说是意外,但我在太子府的眼线却回报来消息,说是这丫头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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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íng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七)
“她?害死太子的长子?为什么?”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果硬要塞一个动机的话,只能说她是在为三公子,——也就是如今的三皇子铺路了。他虽不是嫡子,但大皇子死后,二皇子双目失明,最年长的皇子便成了他。可后来聆花在这个侍女的卧房找到了致马癫狂的药物,三皇子则指证最后接触那匹马的就是这侍女。结果,这侍女当即被活活打死了……”
萧寻心中怦怦乱跳,不知不觉间攥了满手的汗,慢慢地说道:“她叫欢颜……”
楚瑜道:“没错,我记得这侍女,好像就是叫这名字。难道她没死?难道是二皇子和五皇子将她救下来了?我倒真想见识见识这丫头到底是怎样的尤物,竟让两个皇子肯冒这样的险?啧啧,瞧来连我们久历花丛阅美无数的蜀国少主都上心了……”
萧寻不答,脑中来来去去,都想着当日问她名字时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她早与她的名字无关了……
欢颜。
她早已与欢颜无关。
所以,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资格和诚意,千万别冒冒然地许诺,许你也许根本就许不起的一世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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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再次给带回了慈恩寺。
而这一次,许知捷再不能如先前那般安心了。
他令自己的一队侍从乔作山野村夫在寺院外巡守,又将调了人在欢颜住的屋子外守卫。
许知言见他忙乱,皱眉道:“五弟,此地贵在僻静,不易招人眼目。一个山间寺院,冒然出来这许多人,反而惹人疑心。”
许知捷愁道:“刺客的来历尚未查清,即便是冲我而来,难保不对欢颜下手;何况咱们刚才调了这许多人马,虽然使了些碍眼法引开了跟踪的人,可我瞧着那个姓萧的不是寻常人,指不定早已知道欢颜住在这里。”
他不觉望向欢颜。
她和那姓萧的相处近一个月,便是再怎么不经心,多少都该有些线索才对。
可欢颜蜷在衾被中一动不动,黑鸦鸦的长发铺了一枕,越发见得露在外面的半张面庞清瘦得可怜。
许知捷无奈地叹息一声,将火盆往她chuáng边挪了一挪,亲自动手加了两块炭,又摸她额上的温度。
许知言坐在桌边,静静地喝酒。
他也不要人侍奉,自己一手提酒壶,一手握住酒杯,缓缓倒着,总在美酒堪堪溢出杯沿的那一刻止住,然后稳稳托起,送到唇边。
竟是点滴不洒。
刚暖好的酒,润热了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冰冷的指尖。
他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柔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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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íng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八)
他道:“五弟,欢颜有时看着迷糊,可心里聪明得紧。她敢和那位萧公子相处那么久,自然有把握他不会伤害她。”
许知捷眉宇间蕴着怜惜,却冷笑道:“我瞧未必。她若真的聪明,有些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看不穿看不破。真是……要多笨有多笨!”
许知言笑了笑,自顾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再不接话。
这时,有侍从急急进来禀道:“五殿下,皇后娘娘在找你。”
随着许安仁的登基,太子妃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又生过五皇子许知捷和八皇子许知洛,如今自然顺理成章成为母仪天下的章皇后。
许知捷听得母亲召唤,却也无奈,说道:“多半是为分封诸王的事。早日确定下来也好,我有了自己的府第,便将欢颜带过去。”
许知言微笑,“你恐怕未必会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