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_作者:寂月皎皎(271)

2016-11-25 寂月皎皎

  宇文清的唇角有了血色。

  鲜血的颜色。

  他自己的牙齿,不知什么时候将唇边咬破了,神色却还维持着宁静。

  “恭喜……你。若你能幸福,我也就……安心了。”宇文清的声音很沙哑,胸口轻轻的起伏,眼睛几乎全然地阖住,浓睫如黑色的夜蝶,小心地收缩着自己的翅膀。

  ====================

  今天是二更哈,表骂我了!风月栖qíngQQ群号:79727134

  236.落玉篇:第二十章 一缄书札旧年悲(二)

  “我现在很幸福。”

  我带了几分恶毒盯着他:“如果你不出现,我会更幸福。——当日既然绝qíng,为何如今这般婆婆妈妈,仅凭了一块我的玉,就一头扎入圈套,失手被擒?你现在应该在乎的人,是你那位绯雪妹妹吧?”

  “我从没打算过娶绯雪,我也从没把第二个女子放在心上!”

  宇文清似受不了我的步步紧迫,站起身来,急促说着。

  可他站得猛了,虚弱的身子踉跄一下,已向前栽去。

  我本能地站起身将他向下摔去的身体拽住,用力搀住。

  他的躯体和以往一般颀长瘦削,摸得出嶙峋的骨骼;隔了衣物,感觉得到他肌肤的沁凉;而我的鼻端,萦绕的气息又是近乎青糙味道的清新和洁净。

  宇文清扶了我的手,借力站稳身子。

  冰凉的手与我相触的感觉如此熟悉而令人绝望,让我忍不住自己的恨意,将手缩了回去。

  宇文清身形又是一晃,总算扶住了树gān,勉qiáng站立。

  而李婶已冲了出来,焦急地将他扶着,啊啊作语,示意让他进屋。

  宇文清点了点头,慢慢挽了李婶的手,一步一步蹒跚向前行去。

  走出十数步,他忽然顿下脚,低沉而清晰地忧伤吐字:“qíng儿,我待你……从未变过。”

  我气往上冲,尖刻叫道:“下次再见面时,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叫我一声:秦王妃!”

  宇文清顿时缄默,停了半晌,很轻地叹息一声,步向自己的屋子。

  我恨恨地一脚将石礅踢翻了,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个混蛋宇文清,他居然还敢说,他从没把第二个女子放在心上。他居然还敢说,他待我从未变过!

  我拔下自己的长簪子,一下一下狠狠往鸳鸯戏水的棉枕上刺着,刺出无数个难看的小dòng来,渗出洁白的棉絮。

  洁白的棉絮,正吸着水滴。

  那水滴,来源于我的眼眶。

  第二日,又听说宇文清的病势加重,卧于chuáng上无法起身了。

  因为昨晚的jiāo谈么?

  那也是……他活该!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敢这样言行不一地待我!

  李婶再来拉我去探望时,我立刻拒绝了。

  不管为我还是为安亦辰,甚至为了宇文清自己的病况,我都不该再见他。

  李婶立在我房中哭了好久,让我不耐烦了,让林翌过来,直接将她拉了出去,关上了门。

  却关不住凌乱如一地落花的心事。

  正烦闷间,又有人敲门。

  “是谁?”我问。

  半天没人回答,我便料着不是李叔就是李婶了。这里就他们二人是哑巴,无法回答我的话。

  所以,我没有开门。

  片刻之后,又有叩门声,却是林翌在叫:“公……小姐,在么?”

  我只得打开门,皱眉问道:“什么事?有秦王那里的消息么?”

  林翌摇了摇头,将手中一封缄好的信函递给我,小心地低声说道:“是李叔给我的,让我jiāo给公主。看他比划的意思,这信应该是越太子宇文清让转jiāo给你的。”

  病得这样,宇文清还能写字么?看来并不严重。

  我恶毒地想着,拆开了信,准备看看是什么话,宇文清不能当面和我讲,却用文字来表达。

  但我取出信笺打开看时,我顿时傻了眼。

  纸张已经泛了些微的huáng色,墨迹亦是陈旧。

  居然是一封陈年旧信。

  “栖qíng卿卿,有急事暂别月余,安妥后即回返华阳山,卿卿务必侯我!予行促,待回转之日,当向卿卿请罪。若有外言相谤,望勿理会。予之一心人,唯卿卿一人,白发皓首,矢志不逾!”

  寥寥数句,却已将山盟海誓写入,缱绻之意,言溢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