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梅点点头,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小毯子来,“gān的,你拿去披着。别冻着。”
白舍过来接,石梅转开脸给他毯子,白舍接了,低声道,“你看吧,我不怕你看。”
石梅耳朵又红了些,斜眼瞥他。
白舍将毯子披上了,摸了摸晾着的衣裳,觉得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gān,就在外头等。
“你进来么?”石梅问他,“外头怪冷的。”
白舍点了点头,进了衣架围起的帐篷里头,往石梅身边一坐,用一根树枝轻轻地拨了拨篝火。
“哎呀!”石梅突然想起来,“那张图呢?”
白舍拿起一堆烂纸来给石梅看。
“怎么办?”
“无妨。”白舍伸小指轻轻戳了戳自己的太阳xué,“都记住了。”
“那就好,”石梅松了口气,“我记得笼屉上的画!你能记住地形就行。”
白舍依然好奇地看石梅,“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喜欢笼屉?”
“不是喜欢笼屉。”石梅觉得白舍身上不凉反而还温柔,就下意识地往他身边挨了挨。“那个笼屉,不一样的。”
“它长得比别的笼屉好看?”
石梅犹豫了一下,“……我告诉你也行,不过你不见得相信。”
“说来听听。”白舍继续拨弄火堆,石梅鼓起勇气刚要开口。
“庄主!”
断崖之上落下了几个鬼刀们的弟子。
白舍望了望天,站起来,“在这儿呢。”
鬼刀们弟子见白舍和石梅都没事,也松了口气。
“那白衣人受了伤,秦项连留下人寻找公主下落,其他人暂时撤退了。”鬼刀们弟子回禀。
白舍点头,“别跟他们发生冲突,你们按照原计划行事,等到那些官兵都走了,我们再行动。”
“是。”众人散去,空谷之中,又恢复了宁静。
白舍回头看石梅,石梅又没jīng打采地蔫了,显然犹豫了一下错过时机,又没勇气说了。
白舍也不去bī她,坐在她身边,拿出包袱里的食物来。
这些点心都用jīng致的八角木格子密封装着,没进水,白舍将格子放到火上烤了烤,拿过来打开,热腾腾让石梅吃两口,再喝一口烈酒。
烈酒里头放了姜丝,一口喝下去又辣又呛,不过遍体升起暖意来。
石梅畅快地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舒服了好多。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有鬼刀们的弟子过来禀报,“庄主,人走了。”
白舍点头,让他们准备,就起身换了衣服收起包袱。
石梅正准备弄灭篝火……却听到远处的山林里头传来了,“笃笃笃……笃笃笃”的声音。
“你听到没?”石梅拉住白舍问。
白舍也皱眉望向林间。
“是不是鸟儿啄树的声音?”石梅自个儿安慰自个儿。
“嗯……”白舍想了想,“除非那鸟儿的嘴长得跟榔头差不多。”
石梅心里头一抽,“那是什么鸟啊?”
白舍侧耳又听了听,道,“像是有人在用木棍敲木头。”
“敲木头gān嘛?”石梅吃惊,脑袋里将之前听过的所有牛鬼蛇神都想起来了,山妖鬼母什么的。
“去看看吧。”白舍要往那里走,石梅拉住他,“我随便说说的,说不定真有长得像榔头的鸟呢。”
白舍见她胆小,摇了摇头,揽着她往前走,“我在呢,怕什么。”
于是,两人借着入暮时林间洒下的最后一丝光亮,循着声响,向树林深处走去。
48树中老怪,无理要求
石梅心不甘qíng不愿地让白舍拖进了林子,循着那诡异的敲木头声音走进密林深处。
两人紧着走了一段,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笃笃笃”,不会错,木头敲木头才会发出这种声响。
“白舍。”石梅拉着白舍小声问,“我们这样走进去,会不会迷路?”
白舍摇了摇头,“这林子也不算密,树不高,不用担心,大宇山的地势我熟悉。”
石梅虽然是放心了些,但还是感觉yīn森森的,特别是大晚上黑灯瞎火,还有怪里怪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