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我们在哪里?我……”我的头很疼,忍不住皱紧眉,抱住头。
“这里是玄天宫!听说公子中的是绝降,根本没法解的,不知道宫主怎么找到了白教教主泠尘,硬是抢回公子一条命来呢!”惊秋快人快语地说,已禁不住红了眼圈,也不知是不是见到过当日我被救出来的惨状。
而我回忆起来,却是半点也记不得了,只是恍惚记得,曾有那么一刻,心口忽然很热,如被火烫过一般,又似是谁喷了一口热血,要将我激醒一般。
那时,柳沁在我身边么?
他在守着我,护着我,甚至会为我流泪么?
摸着自己明显瘦了一圈的手臂,依稀有那种妖怪一样的异糙生长过的痕迹。
那样可怕狰狞的模样,居然给柳沁瞧了去,以后抱着我时,若是想起来,只怕还会做噩梦吧?
怅怅地想着,我纳闷道:“那柳沁跑哪里去了?”
还有,我半睡半醒时,抱着我的男子,以及睡着之际,握我手的那人,是不是柳沁?
捻过手指,依稀尚有着熟悉的温度……
而且,柳沁,又怎会认识白教教主,还能请得动他来救我?
如果他和白教教主都有jiāoqíng,晴窗大祭司又怎敢伤他,还用那么恶毒的降头术?
而惊秋、心素只是茫然。
“我们来到玄天宫,通报了是雪柳宫部属后就被带这里来了,没看到宫主,也没见到那个白教教主,只有两名侍女jiāo待了一些照顾公子的qíng况。”心素拍着我的手,端来药来给我喝。
我虽然jīng神极是倦乏,但那什么糙既然不见了,多半是没事了。
柳沁应该没事……
我端起药,迅速地喝了,又将惊秋递来的羹汤喝了半碗,还想再喝时,却被惊秋又夺了回去。
“小祖宗!”惊秋叫道:“你肚子空了很多天,突然吃那么多会不舒服,呆会再吃些吧!”
胃部空了那么久,的确已经饿得收缩了。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再坚持,一意决定少吃多餐,尽快将身体调理好,免得一副láng狈样,又给柳沁取笑。
柳沁,柳沁,他能带人救我,必定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若是再见我,估计又该邪肆笑着,到我身上乱摸乱抓了吧?
不知有多少的话想和他说,也不知有多少的事想问个清楚,jīng神略一恢复,我便不肯gān休,叫惊秋立刻去找玄天宫里的人,问明柳沁去向。
他在我醒后居然不来看我,总叫我心理不踏实,不会还有什么事吧?
我们两个,都能死里逃生,算是幸运了,我绝对不愿,再有任何事qíng,发生在我和他身上。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他现在就带了我一起回中原,哪怕一路走一路休息,我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这个神秘的南诏,有着太多我所不了解的诡异术法和可怕巫蛊。
想到那一个接一个在柳沁身上破开的血dòng,还有在我身上不断长出的糙,我毛骨悚然。
“可是,公子,这个玄天宫,似乎就四五名侍女住着,连那个白教教主都不知所踪,到哪里去问宫主行踪?”心素皱眉。
而惊秋居然加了一句:“那几个侍女jiāo待完你的事,就跑了,后来就跟个哑巴似的,八棍子打不出闷屁来。”
看来她们也想知道柳沁去哪了,实在打听不出来而已。
我顿时皱紧眉,沉下了脸。
心素安慰我:“或者宫主有事,一时不及jiāo待而已!你放心,以宫主的身手,不会出问题的。”
若是在中原,或者我敢这样想,可这里是南诏。
“再去找。”我披了衣,qiáng撑着想下chuáng去,亲自去找我的柳沁。
心素忙拉住我,不让我起来,可我怎能安心躺着?我清醒时最后一次见到他,他还昏迷在chuáng间,那样的虚弱无力……
而我,只要我中的那个什么yīn阳双糙降解去,应该也就没事了吧?
我挣开他们的手,站起身来,才觉脚下甚是浮软,走两步,已踉跄着几乎要跌倒。
心素她们正要来扶时,前方忽然伸出一双很白皙纤长的手来,稳稳将我托住。
那身影很熟悉,连手指的纤长都眼熟。
我吸一口气,抬头看时,已看到一张淡淡微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