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的肩膀,轻声道:“柳沁爱你入骨,我看到了,我也相信。他的感qíng,并不是一个和他容貌相似的男子能替代的。为了救你,他不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不该再伤他的心。”
我一时木讷:“他为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楚宸摇头,目中犹有余悸:“我不知道。但我当时为你诊过脉,你的jīng气,已差不多被那种降头糙吸尽,我竭尽全力,只能保住你心头的一点热气,甚至不能确定,你是否还活着。我感觉不到你的心跳,连脉息也若有若无。可柳沁醒来,立刻疯了般抱你去玄天宫,十日后,才传出了你活过来的消息。以你的伤势,即便是白教教主,只怕也没法轻易救活。”
他微微叹息道:“可你恢复了,却一个人走出了玄天宫,我便猜,柳沁可能与白教的泠尘教主达成了某种jiāo易。否则,经了那样的生离死别,他怎肯放了你孤身一人离开?”
我很想争辩,很想大声告诉他,柳沁和泠尘的关系。
他们是兄弟,泠尘又怎会为难自己的亲兄弟,救我也是理所应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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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这个游戏,还要继续么?
但柳沁一直隐瞒着他是白教教主亲弟这件事,显然是不乐意旁人知道了。
所以我只是解释:“柳沁原来在南诏呆过很长时间,白教教主应该和他是好朋友。”
楚宸却冷笑了:“好朋友?真是那样的生死之jiāo,晴窗大祭司抓了晗儿,柳沁直接去和白教教主要人便是,可当晴窗重伤柳沁时,泠尘在哪里?柳沁徘徊生死边缘时,泠尘在哪里?柳沁发了疯满山遍野找着你时,泠尘又在哪里?别告诉我,他身为白教教主,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微咪着眼睛,闪烁着不属于以往那个温文少年的睿智和机敏:“如果告诉我,南诏官场中有柳沁的生死之jiāo,我倒可以相信。那日搜山时,来了大量的南诏官兵,足有两三千人,都是南诏王朝的jīng锐部队。”
坊我瞠目结舌。
或者,是当局者迷;或者,泠尘那与柳沁相类的面貌,和雍容华贵的举止谈吐,以及将我从药水中抱起的第一印象,让我从不曾对他的居心生过疑心。
我只是本能地认为,柳沁不会离开我,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仂同时我又很霸道地认为,不管他有什么苦衷,都不该离开我。
便是有为难的事,也应该和我一起去面对,绝不该丢下我。
柳沁和泠尘的感qíng,本不该用泠尘看似亲切优雅的笑容来衡量。
柳沁不喜欢南诏,他甚至说,这个地方,像个笼子。
而究竟要有多少解不开的死结,斩不断的纠葛,才会让心高气傲的柳沁觉得这里像笼子,才能让柳沁放弃这一切,到中原去寻找他的那片天地?
白教,南诏军队,柳沁,泠尘,紫罂粟……
茫然地想了很久,脑中更似给塞了层层叠叠的棉絮,扯理不清了。
楚宸见我久不答话,只得叹问:“柳沁是不是让你回中原?”
“是。”我承认。
事实上不承认也不行,楚宸有颗七窍玲珑心,很容易能猜得出别人的心底事。
即便是人生地疏的南诏,给他一段时间,他照样能混得风声水起,却不露锋芒。
这少年,天生就比旁的人聪明许多。
但这样步步为营的聪明,他大概也累吧?
得到我的确认,楚宸对他意见的表达,非常清晰:“影,如果我是你,就立刻回到中原去。既然他不想你留下,你就不该造成他的困扰,更不该用这种方式来伤他的心。”
他试探着望着我:“或者,你是故意的?你想用这种方式,激将柳沁,bī他和你一起回中原?”
我心里一跳,没有答话。
楚宸苦笑:“难道我猜对了?那你更该早些回中原去了。假如他根本就是有心无力,无法来找你解释或跟你回去,你这样的行为,更让他伤心,也在无意间配合了他的敌人,施加给他更大的压力。”
“宸,他是柳沁!”我耐不住,或者,忍受不了去猜测柳沁可能面对的困境,说道:“他不会敌人可趁之机。如果他真的身陷困境,也不该独自面对。”
我们是一体的,他不该丢下我。
“你中了绝降,怎么不和柳沁一起去面对?若是留在柳沁身边,只怕能早些救你,也不致让你休养那么久,还这么清瘦了。”楚宸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