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叹了几口气,最后决定先去单位睡一会儿,等到晚上就直接上班。
走出车站,我也懒得去挤公jiāo,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告诉司机去青山公墓。
那的哥愣了一下,估计是心想这又不该扫墓祭祖的日子,光天化日下的你一个大小伙子往那种地方跑个什么劲儿?我权当看不见,只催他快点儿开车。
没想到那的哥特别的贫,从车子发动那一刻起嘴就没闲过,缠着我问长问短不说,还特别能扯,总之是天上地下,云山雾罩的神侃。
我虽然听得神烦,但嘴长在人家脸上,咱也没办法,于是只好心不在焉的坐在旁边“嗯嗯啊啊”接着茬儿。
不过这哥们儿还算实诚,没怎么带我兜圈子,车子不久来到了南三环附近,再过一个路口就是公墓了,可偏巧这时正好遇到了红灯。
我不想再听那的哥侃大山,于是摇下车窗装作透气的样子向外面看。就在这时,后面有辆车开了上来,缓缓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竟是辆黑色的悍马,立刻便来了jīng神,忍不住暗赞道,哇擦,太帅了!
也许是曾经当过兵的缘故,我对这款曾经做过美军侦察车型的悍马qíng有独钟,觉得它才是真正纯爷们儿的坐驾,老子假如以后有发达的那一天,说什么也要买一辆开开。
当然,这也就是在咱脑子里意yín一下而已,我那点儿可怜的银子只够买自行车的,更别说两三百万的悍马了。只不过既然在路上见到了,我就不会放过一饱眼福的机会,真希望那红灯的时间再长一点儿。
正看得津津有味,没留神那辆车本来空空的后座区突然钻出一个人来,直接趴到了车窗上!
我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那是个年轻女孩,头发披散着,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再仔细看时,顿时觉得头皮一麻,当场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原来那女孩的双手竟齐腕而断!她不停地拍打着车窗向我呼救。鲜血还在向外喷she,溅得车窗上到处都是。
那qíng景简直血腥到了极点,要不是老子没少见过流血,肯定当场就要瘫了。
坐在旁边的哥听我这声叫得蹊跷,忙问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这时绿灯却亮了起来,那辆悍马立刻发动,向前开走了。
那的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还在不停地追问。
我当时心qíng紧张,实在不知道如何描述,只好说前面那辆车里好像有事儿,让他跟上去自己看。
这哥们儿果然是个好事之徒,听完后二话不说就猛踩油门驾着自己的桑塔纳追了上去。好在前面的悍马开得并不太快,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二、三、四、五……足有十几只齐腕而断的胳膊在不停地敲打着那辆黑色悍马的后车窗,鲜血几乎都要将透明的玻璃糊住了!
我看得几yù作呕,忍不住指着前面大叫,你看,你看!
那的哥斜了我一眼说,看什么呀?不就是辆改装的悍马吗,你没见过?
我瞧他那眼神儿跟看刚从山沟子里出来的乡巴佬差不多,慌忙解释道,你没看见后车窗上吗?到处都是血,里面可能在砍人!
那的哥听我这话也吓了一跳,慌不迭地又仔细朝前面的黑色悍马看去。
这时两辆车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前后也就三米不到的样子,那血淋淋的后车窗内影影绰绰,数不清有多少条胳膊在拍打,活像是在演出欧美bào力恐怖片的现实版。可就在这时,那的哥突然放慢了车速,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一脸奇怪的望着他,这好事的家伙为什么不继续追了?难道这qíng景太过恐怖,他害了怕?
没曾想那的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来了句,伙计,你是在逗我的吧。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接口就说,谁逗你?那里面全是断了手的人,血还呼呼的往外喷呢,肯定有问题,车牌号你记住没有,要不咱们赶快报警吧。
那的哥撇着嘴笑了笑,没好气的说,伙计,你要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人家那车比咱身上这件儿衣服都gān净,哪来的血?哪来的什么断手的人?好了,好了,你已经到了,赶紧下车吧。
我顿时吃了一惊,什么,没看见?那车窗上大滩大滩的血迹和晃动的断肢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只要没瞎就能看得到,而这家伙居然视而不见,这不是睁着眼睛胡说吗?可是看他那副表qíng,倒像是我在故意跟说笑话逗着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