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我怎么说,这家伙就是油盐不进,死活不愿意松口。最后他说,到底继续租还是卷铺盖走人,必须给他的准话,要是到时没有信儿,他就直接和别人签约,一个星期之后就直接搬进来,让我自己看着办。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走了,只留下我在那里发愁。公墓里的事已经够烦心的了,现在回到家又被人往外赶,怎么倒霉的事全都跟着来呢?
想来想去,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马上去找新房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二是看看能不能提高自己的收入,也不用多,老子要是每月拿个大几千块薪水,还愁这个点儿房租吗?
然而仔细考虑之后,我觉得近期内提高工资水平的可能xing几乎为零,还是换个便宜的房子比较实际,可是要在一个星期内找到真正合适的住处哪有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我哪还有心qíng呆在家里睡觉?赶紧换上衣服,出门顶着烈日踏上了漫漫寻房路。
谁知这一天下来,跑了二十多家房产中介,饭都没顾上吃,却没有任何结果,要么是价格太高,要么是地段太偏,jiāo通不便,总之就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眼看天色渐晚,我叹了口气,只好先回家再说了,可这时倒霉的事qíng又发生了。
也怪我心事重重的,下楼的时候不留神竟摔了一跤,左手划了道大口子不说,还把手指给掰了一下,当时关节就肿得老高,疼得我呲牙咧嘴的,眼泪都快流出来。
没办法,我只好qiáng忍着下楼拦了辆车,然后直奔医院。到那之后,又是fèng针,又是照片子,好在最后确认骨头没问题,只是软组织有点儿挫伤,过几天就好了。
等待拿药的时候,我看着那只包得跟粽子似的手,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所有的事qíng都不顺呢。本来就缺钱吧,现在又被医院坑了一笔,这下可好,房子没着落,工作还得受影响,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在唉声叹气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个女孩的声音问道,你好,你的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位短发美女,穿着打扮那叫一个火辣新cháo,但年纪看起来似乎和我差不多。可是我明明记得刚才旁边几个座位全是空着的,估计是想事qíng想的太入神,连她什么时候过来的都没注意。
那女孩见我愣愣的不说话,不禁皱眉道,怎么啦?帅哥,一个大男人还怕给我看看手啊。
我心下奇怪,你这样子既不是大夫也不是护士,没事看我的伤手gān什么?但瞧她的表qíng应该也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就把左手伸了过去。
谁知那短发美女立刻嗔道,不是这只,是右手!
我不禁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疏忽,忘了把右手藏起来,掌心那块花苞形的红斑就bào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随便谁离得近点儿都能看得到。
我刚想把它揣进兜里,却没料到那女孩竟然抢先一把抓过我的右手,然后摊开掌心,就把目光死死的凝视在那块红斑上,进而还伸出自己的葱管似的手指在上面摩挲,就像是在把玩一件珍奇的艺术品。
同时口中还不停地赞叹着,到后来甚至变成了惊呼,说我手上的这个刺青太漂亮了,简直称得上完美,看上去仿佛蕴藏着生命一样。然后又大赞我有才,居然能想到把刺青纹在手掌上。
我实在不想被别人看到这东西,哪怕对方是美女,下意识的就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却暗叫惭愧,这哪离是什么刺青啊,老子自己现在还没搞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呢。
那女孩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失态,讪讪地笑着向我解释说,她是本市美术学院的学生,去年刚毕业,现在正读研究生,最近导师给他们布置了一项很特别的作业。
第107章 兴yù阑
瞧吧,刚刚还是一副正经样儿,转眼间借着话头便又不老实起来了。
高暧心下暗恨自己多口,瞥眼见亭外天光沉沉,暮色已至,榻旁的案几上点着一盏灯,橙光柔淡,颇有些暧昧之意,不由更是局促不安,忙转着话题道:“那个……天晚了,咱们回宫吧。”
“臣也想回去,只是外袍上的水气还未烤净,这会子山野间又寒凉得紧,如何走得了?”
他丝毫不为所动,将铜镜朝边上一丢,双臂搂紧,俯到近处,垂眼望着她。
不远处的池边堆火熊熊,时不时仍能听到“噼啪”的炸响,两人的罩衣外氅确是架在旁边烘着,却不知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