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chuáng前,低着头张着泛着红光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然后他伸出手,慢慢的,颤抖地抚上我的脸……
慕南冰凉的手指。慢慢在我眉眼间划过,他碰触得小心翼翼,神qíng也专注而戾诚。隐隐更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悲伤和欢喜。
这么多复杂的表qíng,出现在一个少年脸上,令得我越发睁大眼楞楞看去。
对上我的目光,慕南慢慢伸出手指,他把手罩在我的眼上,遮住我看向他的目光后。他低低呢喃道:“姐姐,多少年了。阿南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可就是这么简单的碰触,这么简单的靠近,以前的那几百年里,阿南也只能在梦中呓想。”
他说到这里,又低低哽咽起来,“姐姐,阿南知道你恨我,自你去后的那些年,阿南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噩梦,阿南总总无法忘记,那漫天星辰爆炸时,姐姐便那般冷冷地看着我,冷冷地看着我……转眼头一仰,姐姐的身躯爆炸开来,化成了灰尘……”
说到这里时,慕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把整张脸都埋在我的颈窝里,哑着声音痛苦地说道:“姐姐,你怎么能那样对阿南?那一役,你明明可以不死的,你明明可以的……阿南跟了你七百多年,你只顾掂念那个不知飘到哪个角落里的人,却没有想过阿南每次每次,只能那样看着姐姐,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永无止尽,永远永远无法靠近一步地那般望着,是个什么感觉?”
他越说越委屈,到得最后已像个孩子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你说你没有亲人朋友,现在很寂寞,可那几百年里,姐姐想过阿南的寂寞没有?阿南倾慕姐姐,恨不得把姐姐天天搂在怀里,恨不得食了姐姐的ròu喝了姐姐的血,让姐姐与阿南永远化为一体,可阿南那么深那么绝望的感qíng,不但不敢找人倾诉,甚至不敢让姐姐发现了,那种感觉,又何止是寂寞?”
“姐姐,那时阿南太苦了,太苦太苦了,阿南对姐姐的感qíng,到了后来已如毒药般日日噬心,到得后来,阿南便想,再这样下去,阿南不是自杀便是疯魔,可便是疯魔便是死,也要在临死前把姐姐抱上一抱。”
“你知道阿南有多恨师祖吗?他做了什么?啊,他做了什么?他不过是抱回姐姐,不过是抚养了姐姐十几年,可就只是那么十几年,他便累了姐姐一千多年。他什么也没做,便令得姐姐倾心一世,便累得姐姐寻他一生。”
“知道姐姐会转生时,阿南是多么高兴,那时阿南便想,前一世,阿南错在来迟了一步,这一次,阿南一定要走在前头,可为什么姐姐便是转了世,便是变了另外一个人,却还是先爱上了他?那个心中从来没有姐姐,便是再次与姐姐相逢,也不过是为了度qíng劫的家伙有什么可爱的?为什么姐姐还是倾心于他,还是在短短数年间,便痴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阿南还是晚来了一步?”
慕南说到恨处,俊美的脸上已是一派狰狞,他瞪着我怔怔的眼,突然嘶吼一声,手一扬,掌心中便出现了一套绳索。
在我惊瞪的目光里,慕南面目狰狞地把我朝chuáng上一压,不过转眼,我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他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可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不但动弹不得,甚至还发不出声来。
把我结结实实绑在chuáng上后,慕南却似清醒了些,他慢慢站直,慢慢的,笔直笔直地站在chuáng头,低着头披着一头乱发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便这般看着我,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南突然倾身。
他低下头,先是双手捧着我的脸,慢慢的,戾诚的,动作温柔地把我从额头到嘴角细细吻了一遍。他越是轻吻,便越是呼吸急促,突然的,慕南一边瞬也不瞬地盯着我,一边伸手解起我的衣裳来。
我整个人恍惚迷离着,又不能说话不能动作,便睁着双眼,傻傻地看着他的动作。
慕南的脸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这种红,这种急促,是带有*的兴奋。不过,这时的我大脑是完全泥浆似的,无法知道这种兴奋意味着什么的。
在慕南急促的呼吸声中,我的衣裳一件一件被剥下,转眼间便被慕南褪得一gān二净。
把我剥得光光后,慕南又紧了紧绑着我手脚的绳索,然后他端来一把椅子,睁着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瞬也不瞬地打量起我来。
他看得很认真,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地方都没有放过,看着看着,他会低下头轻轻吻上,一边吻,慕南一边戾诚而又痴迷地唤上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