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曲水县正街的铺面,那可是一个抵得上荆县现有的两个还有余!这么一二个月功夫,姬姒便给自己的嫁妆添了漂亮的一笔,不止是她自己欢乐,孙浮黎叔等人也是喜得逢人便笑,乐得不行。
姬姒还在想着自己赚来的五个铺面,欢乐不已时,郑宓那梦幻般的声音传了来,“啊,要是我这次能见到谢十八郎,那真是再也无撼了。”
她的闺蜜,吴氏月环脆脆地取笑起来,“嘻嘻,怕就怕你见了谢十八后,也和那些人一样有了相思意,反而悔撼一生呢。”
郑宓啐了她一口,却又忍不住问道:“那个谢琅,真的如此俊美不凡?”她转过头,朝着姬姒叫道:“阿姒,听说你与谢琅见过面的,你且说说,他长得什么样?”
郑宓这话一出,同行的五六个少女齐刷刷向姬姒看来。这些人,就是听说过姬姒与谢琅相识,这才qiáng行扯着姬姒一道来荆州城的。
对上众女的目光,姬姒笑了笑,她说道:“长得确实俊美,气度也很不凡。”
“就这样?”郑宓诧异地叫了起来,“大家都说,谢十八来荆州一月,荆州城便提前一月入了chūn日,满街芳菲,人人痴望……怎么从你嘴里说来,好似那谢琅与旁的世家子弟也无甚区别?”
“区别是有的。”姬姒又笑了笑,她转向众女,半认真半警告地说道:“那谢十八俊则俊矣,却是个风流郎,这世间的好郎君多不胜数,谢十八却是最不值得迷恋。”
她在心里补充道:是最不应该迷恋。于是她又补充道:“他其实也就长得那个样,我扮起男子来,都比他俊得多了。”
可就有姬姒洋洋洒洒地说出这番话时,她身周却是一静,然后,一个乐不可支的大笑声从她身后传来,“就是就是,谢十八实是不算个什么玩意!就算是个玩意,也是个比小姑长得还要娘气的玩意!哈哈哈,这个小姑说的话让我很喜欢!来来来,我们结识结识。”
第十章谢琅
姬姒慢慢回过头去。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她长篇大论时,郑宓她们突然安静下来了。那是因为,她身后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出现了十数辆牛车,而此刻,这些牛车车帘掀开,牛车里面,一个个或俊秀或潇洒或斯文或白净如玉的士族子弟,正似笑非笑地向她看来。
这些人,所坐的虽是牛车,可他们的身后,护卫轩昂侍婢美貌,他们自己,更是从上到下都透着一种清雅贵气,很显然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很可能不是这荆州城常见的世族子弟,而是大士族的郎君。
至于那个说话的,则是个二十七八岁,面容虽是丑陋,却透出一种清奇古朴的士大夫。
见到姬姒只是看几眼,便一张俏脸bào红,那丑陋汉子越发笑得起劲,他使劲地拍着自个大腿,乐颠颠地叫道:“这是我陈奕之最高兴的一天了。”他乐滋滋地跑到姬姒的驴车前,上半身探进驴车中,露出一口huáng牙,眯着小眼睛朝姬姒叫道:“小姑贵姓芳名?”
姬姒对上眼前这人,又看了一眼二十开步外,那些或双手抱胸,或懒洋洋地仰头灌酒,或含笑望来的郎君们,慢慢平静下来。她心中想道:事已至此,只能想办子补救了。
她冲着陈奕之福了福,说道:“我叫姬姒。”
“姓姬?”与谢琅一样,陈奕之也挑起了眉,他咧着一口huáng牙笑道:“姬姓如今可不常见啊,原来小姑乃是huáng帝之后。”
说到这里,他朝着姬姒挺客气地说道:“小阿姒,你来到荆州城是准备前往枯荣寺的吧?哟哟哟,我是听人说过,在那枯荣寺里求姻缘挺灵验的。”话音一落,他也不等姬姒开口,便笑眯眯地朝着驾车的黎叔叫道:“走吧,前往枯荣寺。”声音一落,他一个手势,于是一声唿哨后,几辆牛车驶了过来,把姬姒的驴车前后左右围住,bī得驴车不得不与他同行。
直到姬姒的驴车被这支士族队伍完全卷入,郑宓等人才清醒过来。她们叫了几声,见前方众人的不理不睬,郑宓朝着一侧的护卫挥了一鞭,在打得那人一个哆嗦后,郑宓怒道:“阿姒怎么能这样?”
旁边一个同行的女郎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道:“声音小点。我看那群人极为不凡,只怕都是大有来历,你对姬姒有火,回去了再发作不迟,在这个地方,小心激怒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