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两天三夜我们就遇到了三波危险,而我们又不通水xing,遇到危险时屡屡束手无策。如果改走官道的话。可以一路请当地官府相送,应该安全些。”
他们都这样说了。当下,谢琅说道:“你们仓促改道,只怕官府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这样吧,我等会继续相送诸位,直到诸位平安抵至襄阳。”
得了谢琅这句话,北魏使者们大喜,一个个连忙道了谢。
面对他们的谢意,谢琅却是说道:“我有一个友人,名唤陈太冲,他从去年去了北魏,便一直不得回。诸君此番回去,如果能将陈太冲送回建康,谢十八将不胜感激。”说到这里,他站起来,朝着几个北魏使者深深一揖。
直到谢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从北魏们才恍然大悟,他们暗暗想道:就是说呢,这谢十八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与我等跋涉历险,原来他真正的心意,却是为了解救他的朋友。
在很多人心中,世间的许多名士,他们都优游山林,并不把国事俗务放在心上,所以说谢琅是为了国家大计,特意一路相送,这话信的人不多。可要说他为了朋友,不惜以身涉险,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当下,拓拔代慡朗地说道:“你放心,那陈太冲的事包在我身上。”转眼他又说道:“此番你救了我几次,我定当把你朋友平安送回,以后战场相见,谁也不再欠谁!”
拓拔代这话一出,众士族都在笑,他们心下想道:这话可是白说了。怎么着,谢十八也不会上战场。可他们还在心里想着,这一边,谢琅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他慡快地说道:“好,战场上遇见,必当全力一战!”
众人拿定了主意后,船只便渐渐转向北岸,在前方码头处下了船,约二千人的队伍,便浩浩dàngdàng地上了官道。
这时,已是下午了。
姬姒除了早晨出现过后,后来一直躲着众人,船上时,她所坐的那条船都是一些郎君,她要清净自是可以。可此番上了岸,她身周便有意无意地围上了许多女眷。
早在这些女眷出现时,姬姒便知道,她们都盯上自己了。深知女人的心最细,自己化身男子,郎君们便是有所怀疑也懒得理会,可这些女子却一定会追根究底,为免麻烦和无谓的解释,姬姒又换回了女装。
换上女装,又jīng心打扮了一下的姬姒,美貌已不输于任何一个小姑。只是,这时刻她虽是处于众女的虎视眈眈中,心神却完全不在她们身上。姬姒微眯着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形,不停地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就在姬姒伸出头四下张望时,一个小姑朝着姬姒打量了一会后,向着前面的一个北地郎君娇声说道:“表哥哥,这个被谢十八郎珍之重之护着的宠妾可不是一般人哦,她说她姓姬呢,她还说呀,她与咱们北魏的陛下那是族亲,这拓拔氏的子弟见到她,都得称一声长辈呢。”
不得不说,这小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含义惊人。那柳姓郎君连忙回头朝着姬姒看来,而一侧。更有一个护卫骑马追上拓拔代,告诉了他这件事。
见到好多双目光都盯向了姬姒,那小姑眸光闪了闪,她得意的与众女相视一笑后,脆脆地说道:“姬小姑,你身份如此贵重,不如随我等一道去北魏。到得北魏得封大公主后。你在谢府中。怎么着,也能从贱妾变成良妾吧?”
最后一句,已是刻薄了。
早与姬姒结怨的众女闻言。格格娇笑起来。
众女的哄笑声很响,而前面,也有几辆马车放慢了速度,转向姬姒的方向看来。
姬姒却着实没有心qíng理会她们。
她又观察了四周一会。向驾车的一个谢氏部曲说道:“载我去见你家郎君。”
那部曲连忙应了。
就在姬姒的马车速度加快时,一个小姑叫了起来。“哎哟,那一天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这一会成了缩头乌guī了?”
“就是,那天那么嚣张,怎么现在连话也不敢说了?”
“她是怕了我们。想逃到她夫郎身边找他撑腰呢。嘻嘻。”
“我们不能这样说我们的长公主哦,万一她跟咱们的陛下说了什么,咱们岂不是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姑子。开始不敢得罪姬姒,是担心她回到北地后位高权。现在知道她成了谢琅的人,这一生只怕永远也不会去北地了。便一个个肆无忌惮,一副非要在离开前出口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