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一些寒门大儒,寒门中的玄家高手,甚至连一些医家门人,也纷纷出现,而这些人都是一见姬越纳头便拜!
不到一天时间,光是姬越的身后,便有了整整二千个各门各派的高手。这些高手,大多都是寒门中人,或者是道家门徒。他们在各自的地方和各自的领域中,都是一时俊杰,也因此人人气宇不凡,个个风度极佳,而这些人,现在整齐地站在姬越的身后,对他唯命是从!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洛氏女还是别的什么小郎,哪里还有半点底气了?是,他们是世家子,本身是对这些寒门中人看不起,可眼下这二千人,却通通是寒门中的俊杰组成,这里的任何一个,光是气势才华便把他们比到了天边去,而二千个腹有诗书的寒门俊杰加在一起,那种威bī,那种洪流,直是令得那十几个世家小郎小姑瑟缩成了一团,几乎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北魏国师寇谦之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整个队伍更显气势惊人。
因担心姬越不会处理复杂的人事关系,如今,姬越的队伍是被谢广等人全盘接了过去的,便是那些有心想与姬越切磋一番的道门高人,也在见过谢琅后,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一个个都打消了原意。
转眼,扬州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了。
遥遥望着扬州城那高大的城门,以及城外流淌的河水,谢琅显得有点异常的沉默。
过了一会,谢琅招来谢广,温声说道:“照顾好姬大郎,我去去就回。”说罢,在队伍进入扬州城时,他反而带着几十骑,朝着扬州城外的一个山头驶去。
不一会功夫,谢琅的视野中便出现了座寺庙,这座庙宇位于扬州城外的一座无名山峰上,这山峻秀奇丽,树木幽深,寺庙掩映其中,给人一种不染世间尘埃的感觉。
转眼间,谢琅便带着部曲们来到了寺院外,他拿出一块玉佩给一个知客僧看了一眼后,便负着手等待起来。
不一会功夫,那知客僧过来了,他向着谢琅双手合什,“谢施主,请了。”
谢琅微微颌首,他在示意众部曲留在原地后,便缓步走了进去。
谢琅要见的那位了空高僧正一袭月白色僧衣,跪坐在蒲团上默念经文,谢琅见过,也没有打搅,他只是稍稍游目四顾一番后,便施施然在了空大师的对面坐下。
慢慢的,了空大师抬起了头。
他看了谢琅一眼,便开口说道:“阿弥佗佛,去岁见到十八郎时,十八郎还风神秀逸。洒脱落拓,颇有世间风流客的感觉,怎地今日得见,十八郎却憔悴了这许多?”
谢琅没有回答,而是从一侧拿过一个木鱼,他学着这些佛门中人,宁静而平和的“叩叩叩”敲了一阵木鱼后。谢琅才突然说道:“和尚。你对“净妙可意”之人,有何看法?”
了空大师一怔,他抬头朝着谢琅定定看了一番后。这老和尚捻着佛珠微笑道:“是了是了,却是老讷错了,十八郎最是风流旷达,可毕竟也是年少儿郎。这遇到了年岁相当的美好女子,体会着这“贪爱”之苦。也是qíng理当中的事。”
见谢琅还是看着自己,了空又诵了几声佛后,徐徐说道:“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和懊恼?”谢琅徐徐重复了一遍后,他哑声笑道:“是啊。便生了这许多忧苦烦恼。”
谢琅慢慢站了起来,他负着手在禅房中走了几步后。来到了窗口旁,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绿色,谢琅轻声说道:“我之前半生,于世间人和诸事,只有责任从无留恋。”他望着远处的浮云飘卷,低低又道:“可我如今,却是“恋着恩爱,无有知足”,对她给予的心意,永远也不感满足了。”
这时,了空站了起来,他微笑地看了谢琅一眼,慢慢转身,然后缓缓踏出了禅房。
谢琅也没有叫住他,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他现在的烦恼,本不是了空这等方外之人能够解决的,若说佛理感化,谢琅对于佛学的造诣,也不比一般的高僧差。所以,了空无话可说,他只能这般离去。
谢琅也没有回头,他慢慢坐回了空和尚坐过的蒲团上,然后,拿过他的木鱼,慢慢地敲击起来,于外面一阵阵飘转的禅唱声中,只听得谢琅微闭双眼,一遍又一遍的低诵着,“我于尔时为彼女yù暂起悲心,即得超越十百千劫生死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