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将他当作我的舅舅,正如白曜从未曾当过我是外甥。”百溟水摇了摇头,“而今夜,你让我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师父。”
“是吗?”月初不以为意。
“他从来不曾轻易允诺一件事,而今夜在我眼中看来,他为了留住你,他的姿态已放到最低。”
“是吗……”月初重复了一遍,心中却未有一丝的欣喜。
“你当真不喜欢他?”
“也许……曾经喜欢过。”
“曾经喜欢?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轻易改变吗?”百溟水喃喃问道,虽是在问月初,可又像是在问自己。
“当一个你喜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你的真心践踏在脚下时,再深的感qíng都会被抹灭。”月初再次谈起当年对白曜的感qíng时,却是那样云淡风轻。
话至此处,月初很认真地对百溟水说道:“所以,我们都应该珍惜眼前人。”
“眼前人?”百溟水眉心一动。
“你的妻子,玄玲珑。虽然我只见过她一面,可我却能感受到她对你的感qíng。”
百溟水闻言,双手抱膝,仰望天边已渐渐翻起鱼肚白,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猛地起身:“师妹,谢谢你今夜肯听我的故事。”
“你我何须言谢?”月初亦缓缓起身,可是她还未站稳脚,百溟水便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师兄?”月初满心不解地出声,她能感受到百溟水拥着她的双臂隐隐有些颤抖,可却是那样qiáng而有力,似霸道却温柔。
“月初,你说的对,我们都应该珍惜眼前人。”百溟水靠在月初的耳边,感受着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幽香,深深地闭上了双目,掩去了眸内复杂地qíng愫。
当百溟水再次睁开双目时,瞳仁内已是冷漠一片,他松开了月初,也未曾再贪恋她的容颜,决然而去。
随着幽冥炼狱的崩塌,怨灵释放,陵霄冲破封印,仙魔两界顿时蠢蠢yù动,天界的戒备更加森严了,魔界则严阵以待,恭候着陵霄归来的那一日。
此时的仙界则是紧急召集对付魔界的计谋,月初身子未恢复,此时除魔大计并未受诏上天庭参与。可月初得到弟子的消息后,却还是不顾身上的伤,执意前往天界,但凡有关铲除陵霄之事,她便克制不住想去探一探,心中有个底也好。
守卫见是北月神君出现在凌霄宝殿外,认为是天帝请来商议要事的,也不敢阻拦,恭敬地方了她进去。
月初看如此森严的戒备,心知此次商议的事绝对机密,一想到白曜又在使坏心要对付陵霄,她的心中对白曜的冷意又多了几分。
她在踏入陵霄宝殿的那一刻便化作一缕轻烟,悄然涌入殿内,蛰伏在殿内一角,偷听着里边所发生的一切。
殿内参与商议的只有三位神君与几位白曜信任的上仙,白曜傲然坐在高坐,面无表qíng地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平静的眸子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魔界传来消息,琉离已设好天罗地网等着陵霄入套。”玄天将方才所得到的密报禀报给白曜听,深沉的音量萦绕在四周,似乎正在谋划着何事。
“看来琉离为保住地位,已下定决心要对陵霄下手了。”月秀沉思片刻,便道:“既然琉离要对付陵霄,那便是我天界动手的大好时机。”
百溟水道:“不错,我们可隔山观虎斗,待他们斗到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出手,必然一击则溃。”
玄天却不太赞同:“不要小看了魔界,在魔界最溃败之时我们亦难以彻底击败其核心,如今我们又如何能在鼎盛之时剿灭。臣下认为现在还不是大动的时机。”
百溟水qiáng势道:“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了,这是一个十分好的机会,琉离抑或是陵霄只要有一人受伤,我们便可趁机而除之。并趁着魔界大乱,必然可大败数半妖众。”
顿时,商议变成争执,大殿内独独变成百溟水与玄天争论不休的战场,众仙皆是暗暗惊疑,百溟水是玄天的女婿,可如今却大胆与之争锋相对,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融洽。众仙皆沉默不语,颇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同时也暗地里观察天帝的神qíng,心中极其希望得到一个结果,天帝究竟是站在谁一边。
几番争执,白曜终是开口制止:“行了,两位爱卿说的都有到底,但是我仍旧觉得凡事不能太过于保守行事,雷厉风行些好过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