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董晴进来,他心中又怕又恨,依附顾家——依附顾淑妃,固然是为着稳固地位,将来能够更上一层。但是,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陷进来,他实在是不甘心。
早就有伶俐的小太监端了一张雕花太师椅过来,上面铺着崭新的大láng皮褥子,huáng田桂陪笑道:“娘娘请坐!”
董晴也不推辞,就在椅子上坐了,抬头看过去,这个所谓的刑房并不算太大,但总体看来,应该不止一间,房里早就侍候着几个专门负责掌刑的小太监,墙壁上挂着一些刑部,琳琅满目,可不比外面刑部大堂的等级差,甚至一些刁钻的玩意儿,只怕刑部拍马也跟不上。
李兴冲着身边的几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刚才一路走来,他已经明白董晴的心意,因此上也不客气。
那几个小太监都是跟着李兴混惯了的,平日里又是姬无极身边的亲信小太监,何曾怕过谁,见状就冲了上去,其中一个扬手照着毛国祥脸上就是一巴掌。
“别动粗鲁。让他跪下回话!”董晴轻轻地摆手道。
“是!”李兴忙着答应着。
两个掌刑地小太监走了过去。对着毛国祥地膝盖就一脚踢了下去。毛国祥吃痛不过。身不由主地跪了下去。却满脸地不忿。
董晴笑道:“毛公公。本宫知道你是淑妃娘娘地人。本宫前来审问。你心中也不服得紧——只是国法如此。本宫受陛下委托。说不得也只能让你嫌烦了。”
“哼!”毛国祥哼了一声道。“娘娘。奴才那药本来就是头痛药。一定是送过去检查地时候。有了做了手脚。娘娘也知道。奴才身为内府副总管。平日里秉公办事。总免不了得罪一起小人们。”
“这么说。你倒还是冤枉地了?”董晴笑问道。“你倒是说说。谁最可能做手脚啊?本宫闲着也是闲着。帮你查查。如何?”
毛国祥低头不语,李兴正yùcha话,董晴摇手示意他不要多言,随即又笑道:“我知道,毛公公是说——最有可能做手脚的人就是我?我让人从中换掉了你的药,但是,那药到底是什么药,你我都心知肚明吧?”
毛国祥一呆,张口结舌,哪里说得出话来。
董晴从袖内把那只小小的瓷瓶取了出来,擎在手中,啧啧笑道:“毛公公,事实上你一个公公,自然是用不得这种药的,要来也没用,本宫也知道,你是冤枉的。”
“娘娘明察!”毛国祥一呆,难道说,董晴居然愿意放自己一马?她会这么好说话?
“只要公公招供出来,到底是谁把这药给你的,本宫倒是可以考虑,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两句,赦免你的死罪。”董晴依然在笑着。
毛国祥心中一惊,他已经明白董晴的企图,招供出自己乃是受顾淑妃指示并不是难事,但是,一旦招供,就凭着这么一点事qíng,外面有着顾相把持朝政,陛下断然不会把顾淑妃怎么样了,倒时候她会饶的了自己?
“毛公公,本宫在问你话呢!”董晴微微抬头,问道。
“回禀娘娘,绝对没有人指使奴才。”毛国祥忙道,他知道,此言一出,再难更改,如今,他只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顾淑妃的身上。
另外,他也心存侥幸,董晴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宫不久的嫔妃,原本一个大门不出,不迈的千金小姐,素来都是胆怯懦弱的,未必就真敢动刑bī供,他只要一口咬定此药乃是医治头痛的普通丸药,董晴抓不到确切的证据,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这么说,是毛公公要和本宫过不去了?”董晴玩弄着手腕上一只乌金嵌宝的镯子,漫不经心的问道,“毛公公身上带着这等láng虎禁药,进入本宫的卧房搜查,然后算是搜查出来的本宫之物?”
“娘娘,yù加之罪何患无辞!”毛国祥咬牙道,“奴才这药,绝对是头痛药……”
董晴未等他分辨的话说完,突然诡异的笑了笑,直接打断他的话:“既然你说本宫手中的这瓶药乃是医治头痛的,那么,就有劳毛公公把他服了。”
“啊?”毛国祥顿时就变了脸色,“娘娘,现在这药……已经被人掉包了,那是……”
董晴装着没有听见,把手中的小瓷瓶递给站在身边的李兴,李兴接了,走到毛国祥面前,毛国祥大惊,这药到底是什么药,他是绝对知道的,这玩意,打死也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