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行刑之人并未因为受罚的是袁授而手下留qíng,而在军营之中,无论刑具的规格与施刑人的力道,都绝非平常可比,否则也不会三十鞭便将他打到昏厥。
自开始治疗,顾晚晴的眼泪就没停过,此时虽然手心发烫已达极限,也知道这伤势只是看起来吓人,实则没有大碍了,但她还是不放手,想将所有皮ròu恢复如初。
可哪那么简单?这不是什么病,她以前就做过试验,对于伤口,她的异能不是特别有效,可以成功止血,也能加速伤口愈合,可要马上看到皮ròu痊愈,那就很难了,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道伤口,她也几乎要费尽全力才可以让伤口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这么大面积的伤口,连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但她仍在坚持,手心已热到发麻,她还不撒手。
“够了……”
极虚弱的声音,顾晚晴眼泪掉得更凶,gān脆放掉天医玉,双手齐齐覆上他的后背。
“好烫……”
“就快好了。”热度已从手心蔓延到手臂,顾晚晴的双手已经开始发颤,但她看到了一些伤口正在以极慢的速度缩小,当下更为卖力。
“疼……”
顾晚晴一惊,连忙收手,“哪疼?”
袁授看着她,浅浅一笑,“心疼……”
“你这样子,我心疼。”他说。
顾晚晴怔怔地,蓦地,大哭。。.。
第一百二十一章本xing
当顾思德带着千珍散匆匆赶到的时候,顾晚晴已止住了哭,坐在chuáng边以温水给袁授清理伤口。
她的异能是可以止血,但没有清理作用,以致袁授的后背看上去仍是血ròu模糊,让人不忍多看。
顾思德连忙拿出千珍散,在顾晚晴已清理好的地方小心洒上药粉,直至所有伤处都照看个遍,这才示意两个药僮上前扶起袁授,小心地替他扎好绷带。
做完这些,顾思德见顾晚晴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朝袁授微一欠身,带人离开。
顾晚晴慢慢洗去手上沾染的血迹,重新坐到袁授chuáng前,轻声问道:“还疼吗?”
袁授趴在chuáng上,笑着朝她摇摇头。
顾晚晴笑不出来,愧疚地低下头。怎会不疼?就算止住了血,皮ròu愈合也需要时间,而她帮忙的效果却是不大。
“都是我的错。”这句话,顾晚晴说得异能费力。如果是今天之前,她或许还可以轻松以对,甚至只会担心傅时秋的安然,可现在,袁授却是因为她的缘故,遭受了这种痛苦。
“是他吗?”袁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顾晚晴看着袁授隐含失落的目光,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胡乱地点了点头。
袁授轻笑,“我猜也是,除了他,你还会为谁隐瞒我呢。”
以后不会了……这句话顾晚晴在心里想着,却是说不出口,现在结果已经酿成,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你……”顾晚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傅时秋的存在的,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会抓到他吗?”这种时候,再问以前的事已是多余。
“放心。”袁授微微失神地枕着手臂,“我答应过你,会放了他的……”
“我不是说这个”顾晚晴心中又气又恼,这一刻,她是真怨傅时秋的,“你抓不到人的话,要怎么向王爷jiāo代?”抓人,自然不是简单地jiāo个人上去就完事,是要把图纸原样收回的,可现在那图纸早就不知在哪里,要袁授怎么jiāo?
袁授怔了一下,而后极灿地一笑,“你在担心我吗?”
顾晚晴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里揪得生疼,这个傻蛋,这么点事,值得高兴成这样吗?
“放心吧。”袁授的qíng绪明显高了许多,“那份图纸还会再送来的,只要能在中途拦截,复刻一张,就能jiāo差了。”
“那人呢?”
“到时候只能有劳那些看不惯我的那些仇家了。”袁授状似惋惜,还叹了一声。
顾晚晴想笑,但看到他身上包得像木乃伊似的,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从头到尾都没再提傅时秋,显然是怕她为难,宁可自己制造证据和犯人。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帐外传来“大帅”的呼声,片刻之后帐帘被人掀开,进来的人正是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