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来套我的话,我如今很清楚的只想告诉你一件事,独孤荀你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导火线,我会恨你一辈子。”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淡却凌厉。
他一笑,“这样也未尝不好,既然你不能爱我,那便将我铭记在心一辈子。”
看着他轻狂而邪恶的笑,她不明白,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能说这样一句话,不由地冷哼,“无耻!”
“无耻?那一夜过后,你都不曾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呢……”他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脸颊,她立刻拍开他的手,可是手腕却被他反扣在掌心,“脾气何时竟变得这样倔呢?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
“我说了,如今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林汐筠!”她想要挣脱开他手腕的钳制,却是徒劳,反而让她那嫩白的手腕上产生一圈鲜红的血印。
“汐儿,你为什么要爱陵王,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爱的,前世伤你,今生更伤你……”
“难道你就值得我爱吗?”她嗤鼻冷笑,眼底净是讽刺,“我给过你两次带走我的机会,可是你为了权力野心放弃了,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不再了。”
“错过?只要我夺得了这个天下,你依旧是我的,就像当初独孤钰他当了皇上,所以囚禁了你一般。这个世上,只有权力才是最真实的东西,一旦你登上了最高点,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她看着此时的独孤荀,就像是一个被利yù熏心的人,放肆地放任自己的野心。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野心,却没有想到,却会被权yù迷失了自己的心不得而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曾经的他根本没有这样疯狂的野心。
“你为什么会变这样?”她喃喃着,喉头间有一丝便咽,望着他那yīn狠而张狂的目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吗?”
独孤荀看着她,那激动的qíng绪渐渐冷静了下来,静默着,不语。可是那神思却飘向了远方,似乎在回想着曾经的种种过往。
“第一次见你是在皇家学堂,那年我才十二岁,我第一天到书院,却迷失在那偌大的院落中,不知正堂在何方,走着走着,突然瞧见一个浑身白衣的人躺在糙丛中,那微微舞动的清风伴随看糙香味将他的发丝卷起,像极了一个天仙。我上前,蹲在他身边问:皇姐,你怎么不去上课。”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当场,我便瞧见你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说:谁是你皇姐!我愣住,这分明是一个男孩的声音,我大窘的起身,手足无措地说了句对不起便一溜烟跑开了。后来,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找了学堂,在那里,我又见到了你。”
说到这里,独孤荀的脸色渐渐温柔了下来,嘴角也勾勒出一抹弧度,接下她的话,“你看见了我,一张脸顿时通红,将你自己的名字都念错为林筠汐,后来,大家都叫你为汐儿。后来,我不再逃课,每回上课都喜欢坐在你身后,尤其将逗你为乐。宫蔚风向来同我的关系好,我又时常纠缠着你,自然而然的,我们三人之间就渐渐拉近了距离。”
“可是当年你的母妃万太妃一直是我姑妈的对手,在后宫中争斗的风生水起,而你生为万贵妃的儿子自然也就是林家的敌人,那时年幼的我却并不知道政权的纷争,只知道,和你们在一起玩乐,我很开心。偶尔和你们偷溜出学堂,一同逛jì院,比起整日闷在府中乐趣多了许多,你们就像是真正的知己好友,可以谈心,可以倾心。我是叛逆的,父亲越是反对我与你们一起玩儿,我就越要忤逆他,因为自幼我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真心关怀,他虽然疼我,却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
独孤荀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额头,就像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多少年前,每当她难过的时候,他就会轻轻抚她的额头给予无声的安慰。“有一次,我们又偷溜出学堂却撞见了你的父亲,他勃然大怒,将你带回府,甚至还在父皇面前告了我们一状,于是我与蔚风便被禁足在府内三个月,也正是那三个月……变了好多好多……”()
她的脸色彻底的僵硬下去,看着独孤荀,可脑海中却闪现出那夜她正在书房内看《牡丹亭》,一名受了伤的黑衣男子闯进了书房……
“我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你就会爱上陵王。”独孤荀至今仍旧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