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汐倒像是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异样,缓步走进龙清池,还轻声问,“那么汐筠郡主呢?”
宫女回神,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问得是什么,即刻答道,“汐筠郡主也没有过。”
她冷笑,“是汐筠郡主根本不稀罕来吧。”
不知说这话的她是刻意还是无意,在龙清池的右侧,明huáng轻纱帘幕之后皇上正倚在龙榻上闭目养神,可听见这句话竟没有动怒,只是静静地靠着。
龙清池内水城潺潺,訾汐静靠池壁,感受着适温的泉水浸泡着的身子,将全身的疲惫不堪洗净。
“看来怀汐夫人你在陵王府过得不错,开始得到陵王的宠爱了。”他的声音有别于平日里见到她便冷嘲热讽抑或是bào燥怒吼,今日格外深沉冰凉,还透着几分不知名的qíng绪。
“全托了皇上的福。”这话说的轻松自在,可是背对着的脸上却透着勉qiáng的笑意与苦涩。
“福?”他一笑,声音仍旧平静无波,“若是福,怎会办完事后竟连身子都未洗就进宫来了?”
“那是因为,皇上召见的急。”
“错了,是陵王的不在乎。”
他们两人的对话突然终止在这片安宁当中,没有人再说话,更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訾汐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心的放松,渐渐地,沉睡了去
第二十九章:裕王之祸
那一觉她睡的很沉,很香。
再次醒来,竟是在龙清池的龙榻之上,周围只侍奉了一个宫女陪伴在侧,静谧的只剩下泉水之声。她猛然低头瞅着自己的*的身子,上边盖了一条雪白的白狐毯。她不会睡的那样沉,竟连有人将她从龙清池内抬上榻都不知吧?
宫女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皇上早便吩咐在四周点上凝神香,所以夫人才会睡得这样沉。”
訾汐了然,看着那宫女匆匆奔至一处,取下一套新衣裳,是淡粉色宫装,看上去清雅脱俗。她探手过去接那衣裳,突然发觉手臂上的吻痕已经消褪许多,她一阵欣喜,果然皇宫里御用的东西就是不一般。
“皇上呢?”一边穿衣裳一边问那宫女。
“皇上本是要等夫人醒来的,但当才李公公匆匆跑来,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他便没有jiāo待一句离开了。”
隐约从她的话中觉察到一些蛛丝马迹,皇上一句话不jiāo待就匆匆离去,难道是朝堂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了,你不用在这伺候了,我自行出宫。”訾汐挥退了那宫女,自己缓步出了龙清池,顿时灰蒙蒙地天色笼罩着。她竟睡了这么久?难怪肚子有些饿了。
皇上有紧急朝政要处理也正好,她可以借这个时机去念汐宫找宣儿,挖掘一些秘密出来。
在回廊的拐角处突然听闻两个宫人正窃窃私语,当听见“裕王”二字时,訾汐的步伐一顿,侧耳倾听着。
“我看这次裕王是在劫难逃了,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他,革去王爷之位是绝对,说不定会像囚禁禹王一样,终身囚禁……”
“我看也是,但怪就怪在是谁竟给了皇上一封匿名信,列下裕王贪污十条罪证,条条都是重罪……”
“其实那些罪,足够砍头的,但裕王毕竟是皇上的亲叔叔……可要看看皇上如何决策了。”说到这里,声音也渐渐隐遁了下去,訾汐立在原地,脑海里百转千回的思索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裕王因贪污,被人告发,所以皇上就能名正言顺的除掉裕王。
可,到底是谁告发的呢,又能列举出十大罪状……想必是被亲信出卖,否则不可能一击则败。
突然间,脑海中闪现出宫蔚风那张带着恨意与冷厉的脸,再想起当初他给禹王下的套……如今裕王被人出卖,宫蔚风作为他的盟友自然最清楚他的一切。
那么,宫蔚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说除掉禹王为的是林汐筠,那么除掉裕王为的又是什么?不……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宫蔚风不傻,怎会为了私人恩怨而对自己人动手,要知道,裕王、禹王、宣王,三人同站一条线上,到最后他若是落得个孤身一人岂不是给自己挖坟墓?
这样说的话,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在暗中cao纵着整件事!
她一边走,一边费神的思量着,突然间,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