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交往_作者:圆不破(15)

2016-11-11 圆不破 清穿 古言

  第二天余潭醒了酒,顶着那张被搓得通红的脸皮火急火燎地跟余欢说:“快走,昨天那老王八同意我们去见成王了!”

  余欢问:“那人叫什么?薛贵是吗?”

  余潭欣慰地拍拍余欢的肩头,“对,记着他的名字,来日给老夫报仇!”

  余欢给他拧了冷毛巾敷脸,“我就打听打听,您想太多了。”

  父女两个好好收拾了一下,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落魄,这才从那一天晚上只要十个铜板的破客栈里出来。

  往巡抚衙门去的路上余潭一直盯着余欢,问她:“你那包里装的什么?”

  他们在巡抚衙门外蹲守的第一天余欢抽空回了趟元宵镇,回来时就带了这个布包,布包鼓鼓的,看起来装了好些东西,余潭想看而不得,于是再三怀疑余欢是不是偷着把他们的房子卖了,给自己换了点嫁妆。

  余欢一直不说,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双眼含泪地想:儿大不由娘,女大十八变,自己最后这点家当也没了,不知道他去酒馆老板娘那里要求借宿人家同不同意。

  余潭一路纠结地到了巡抚衙门前,这回倒没人拦他,就是听守门的小声议论:“大人说是黑脸的,怎么变成红脸的了……”

  另一个回他:“听说是从京里来的能人,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秘术。”

  余潭支着耳朵领着闺女,十分骄傲地顶着搓出来的大红脸进门去了。

  大概是昨天玩得开心,薛贵今天没有一点为难,还特地派了一名官员引路。

  那官员引着余潭走在前头,余欢随后而行,那官员边走边道:“太师昨晚舞姿惊人,薛大人正宴请景王殿下,不如让余姑娘去见成王殿下,太师前往宴会献上一舞如何?”

  余潭回头瞄了一眼,见余欢没有留意他们说话,便拉着那官员紧走几步将余欢远抛在身后,一边受宠若惊地说:“那舞还是我在京中时和一个波丝人学的,薛大人有兴趣老夫自当前往。”

  那官员笑得很是得趣,带着他们又走了一会,到了安顿成王的院子前停了脚步,以目光示意余欢进去。

  余潭小声和她说:“说只能让一个人进去,我把这机会让给你了。”

  余欢没有察觉他二人的私下协议,朝余潭投去极为感激的一瞥,而后满心激动地将自己从头到衣裳摸了一遍,又做了个深呼吸才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一个侍女一个太监,都是jīng明qiánggān的模样,他们已见到了送余欢进来的官员,故而并不阻拦,便也不过来招呼,只是自顾地聚在树yīn下说话,余欢一路畅行无阻,却是越走越慢,等走到门口看到屋里头坐着的高大身影,人已僵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六章楚淮

  那人背朝着她坐在窗边,穿着深紫色绣蟒纹的亲王服饰,长发束起,稍稍露出的侧脸俊美依旧,他正专注地看着什么,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棱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让他看起来仍是那样的挺拔尊贵,与五年前没有任何分别。

  余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了什么,又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接近他,怕弄出什么大响动,惊扰了他,他便就此消失再不得相见。

  他真的就在眼前了,余欢对自己说,他就在那,近到几乎触手可及!她的心一下子跳得厉害,一下子又几乎感觉不到跳动,她看着他轻搭在窗上的手,寻找着他手背上那道深刻疤痕。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下午,她爬到假山上去看屋顶雕刻的檐shòu,又因一时恐高摔了下来,眼看就要撞到旁边的锋锐奇石上,便是这双手接住她,她平安无事,他的手却磕在石角上伤得血ròu模糊。她吓得直哭,他就朝她轻轻笑笑,“疤长在我手上,好过长在你的脸上,女孩子,还是漂亮一点的好。”

  那一年她十一岁,他十七岁。

  也是从那一年起,她很想、很想嫁给他。

  余欢小心地来到他的身后,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猛然转身跳起大喊一声,“哈!”

  余欢一个哆嗦跌坐在了地上。

  楚淮双手叉腰笑得憨厚又得意,“我——早知道你进来——吓到你了吧?”

  好听的嗓音终是带了些愚钝,说话时绝非故意拉长的音调埋葬了这个人所有的睿智与灵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折she的再不是广阔的天地,只有一些呆滞与痴怔,嘴角甚至还有着口水的痕迹,可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就算是痴痴的傻笑都让余欢觉得赏心悦目、动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