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交往_作者:圆不破(38)

2016-11-11 圆不破 清穿 古言

  刘梦梦没料到余欢会是这种反应,就好像一拳打进棉花里,闷得她胸口生疼。安于夏也微蹙着眉仔细看余欢的神qíng,见她并没有丝毫勉qiáng,似乎根本不介意楚淮的短处bào露于人前,让她越发迷惑。

  罗芷蕴脸上挂不住,连忙说:“也给我几块,我也想吃呢!”

  那丫头憋着笑转身去了,余欢这才问楚淮,“想去那边坐坐吗?”

  楚淮往武大洪那边看了一眼,那三人都是笑呵呵的样子,他也就朝他们笑,然后说:“我吃完糖就去。”

  余欢就先拉着楚淮坐到圆桌旁,问起姐妹们的近况。

  几个姐妹中刘梦梦嫁得最早,罗芷蕴和安于夏都是去年出嫁,其中安于夏嫁得最远,她与刘举言是指腹为婚,刘家家贫,迁往关内后才渐渐殷实起来,两家那时虽然没了联系可刘家也没有赖婚的想法,主动找上门来履行婚约,夫妻二人感qíng很是不错。罗芷蕴与袁沐燃则十分有缘,那时袁沐燃尚在北关从军,一次出营办事偶然救下前往关边探亲的罗芷蕴,两人在山里困了两天,出来各自禀明父母口头订下婚约,又趁探亲休假时办了亲事,随后袁沐燃跟着袁振将军拔营西北,罗芷蕴不愿与丈夫就此分离,连元宵镇都没回就千里迢迢地一路跟随过去,现在在西北一处小镇落了脚。

  随后她们又问起楚淮,余欢道:“他原是京城人,与我幼时订亲,后我家遭变流落关外,他也患了病,在京城治了五年也没有痊愈的迹象,他父母已经去世,又不忍拖累兄弟,便来关外投奔我。”

  这番话与刘梦梦的话没有一点搭边儿的地方,安于夏惊道:“原来你当初说早有婚约在身竟是真的?”

  当年武大洪想娶余欢,余欢便是以已经定亲为由推拒了。

  余欢笑道:“自然是真的。”

  罗芷蕴却是听哭了,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擦眼泪,只将头扭到一侧不停地眨眼,吸着鼻子说:“怎地好人不得好报?姐夫这样周全的人物竟得了这样的病!”

  安于夏心里也不好受,心中又很是佩服余欢,余欢家里的困境她们都看在眼里,但饶是如此,余家还是认了这门亲,并待这楚大郎十分真心。

  余欢听到她的感慨颇为不好意思,“其实他以前不太好相处,现在这样子我倒很喜欢。”

  安于夏原本心里还有唏嘘,可见余欢说得真心,心里那些感慨便消散不少。说起来,几个姐妹xing子各不相同,她是比较心高气傲的一个,当年若是真与刘家联系不上,她宁可遁入空门也绝不留在家里受人指点;罗芷蕴天真单纯,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刘梦梦虽喜欢攀比,但嘴硬心软,心地总是不坏,就是对余欢这道坎过不来,其实刘梦梦是在埋怨武大洪,可又不敢朝武大洪发脾气,便只能把气撒在余欢身上;而余欢,是她最看不明白的人。

  余欢很稳,稳到她都不明白余欢的底气何来,明明是最贫苦的出身,可不管站在谁的身边,哪怕面对镇上首富武大洪,她都不会有半分怯懦,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可却比她这几年见到的所谓“贵人”更加能定人心神,那种感觉并非靠衣着打扮、金银首饰堆砌而来,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势,就像现在,余欢明明穿着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带着神志不清的丈夫,坐在这里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人更加随意自在,不觉间便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罗芷蕴见余欢语出真心也松了口气,拉着余欢说起许多往年的事,又笑道:“你和余叔的xing子我都喜欢,我爹说你们家以前一定是很了不得的人家。”

  安于夏微哂,罗芷蕴的父亲是行伍出身,早年走过不少地方,见识自然不浅,只是这种议论旁人的话家里私下说说就罢了,也只有罗芷蕴会不管不顾地当面说出来。不过想想,这话却也不错。

  想当年余欢父女初来元宵镇时落魄得没有片瓦遮顶,可也不见他们愁,父女两个在大树底下也能对付一宿,早上起来后照样耍贫斗嘴,没有一点烦心的模样,旁人问起只说是家里遭了变故只剩他们父女两个,后来镇民们看他们可怜,就给他们指点了现在的居处,那里原住着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病了许久,他们给老太太伺候终老,又发了丧,最后名正言顺地继承了那个小破院子。

  虽是落魄,可底蕴一直存在。

  余欢听了这些跟着笑了半天,那时她和余潭每天庆幸自己保住了小命,贪了那些银子还能活着喘气儿已经是件天大喜事了,他们当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