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给她一把剑,她抬起头,脸色苍白半晌,便就颤巍巍起身,提起那把剑随在他身后,下山了。
身后清平飞奔而来,她也没有回头。
“这把剑难道有什么猫腻?”慕九抬了头。
“这就得问他们了。”陆压摊摊手。
慕九也知一味深究并不可取。不管离航是以什么方式带走绯衣的,至少都说明绯衣对清平来说是无可取代的。否则他投胎为赵刻之后便不会披着满身血污对着亡国公主伤神。赵刻当然不会有清平的记忆,他的伤神,不过是灵魂深处一种本能反应罢了。
她抬头道:“要不先看看武德将那些法器收在哪里吧。不管怎么说,拿到了罪证,我们就可以申报捉捕归案了。”
“看也没有用。”陆压道,“这么重要的事qíng他当然不会自己去做,只要他不是他亲做的,他也不可能有记忆留下。”又道:“不信你自己看。”说完他挥袖扫着桌子。
果然武德头发所传回的记忆大多只有他日间办公相关,就是在府里见客什么的,也都是一晃而过。
“那我们该怎么找那些法器?”慕九又皱了眉头。
第一百二十章yù盖弥彰
眼看着都已经见到光明了,怎么偏阻在这里呢?
找不到法器,她就是把这事写成部书也没有人理会啊,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可不是推理。
“我看这事儿,还得从他那头独头shòu身上想办法。”陆压道。
“离崩?”慕九愣了愣。
对啊,整件事能查到这里,不就是因为她疑心离崩导致的么,如今武德已经确定嫌疑巨大,那他的去向肯定成问题,他脚上的糙叶也同样有问题!
她腾地站起来道:“那我呆会儿就让上官笋去盯着他!”
陆压隔了好片刻才说道:“先盯盯看吧。”
慕九便立马出了门去。
狐君瞅着一时半会儿恐怕也等不出结果,老耗在这里也不像话,院子小了他住的难受,于是还不如先去帮陆压偷铃铛,先把小狐狸送过来为要紧,也省得他回头又赖帐。
于是连小星做好的午饭也不吃便就出天庭去了。
慕九这里与上官笋把事qíng简单说了说,吃了饭上官笋便就也打扮了一番出了门去。
离崩也不会天天出现,接连几日上官笋就耗在了盯梢上。
慕九反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几日有时间指点指点小星的炼气心法。
陆压更闲,有事没事老跟在慕九后头,于是顺便也指点小星几下。
慕九当然求之不得,有他这种大神在,自己完全可撂开膀子了。
这日正看着小星学御剑,上官笋却突然跑回来了,气喘嘘嘘说道:“那独角shòu被锁起来了!”
离崩被锁了?
慕九倏地站起来,这好好的,怎么会被锁起来呢?
“我这几日不是专门盯着他呢么。”上官笋冲进屋里倒了茶喝道,“可是从我那日出去到今日为止都十来日过去了,也没有看到他半个影子。我就怀疑他不在天庭。今日武德真君去了上衙,我跟在他府上仙童身上偷偷潜进去了。
“四处一察看,他果然没在!而是在你与刘俊前去拜访武德真君的当晚就被押出天庭了!”
慕九目瞪口呆。
这么巧,她才怀疑上离崩,他就被押出天庭了?而且还刚好是在她和刘俊拜访过他的那天夜里?
“他以什么名目押走的?”
“说是私自下界,犯了仙规,遭受了惩处。”
慕九愣了下,即刻道:“这分明是yù盖弥彰!离崩怎么可能私自下界?他若是私自下界,绝对不会那么堂而皇之招摇过市!他一定是去替武德办事回来!武德这么做,难道是怀疑上我和刘俊了?”
毕竟天庭的人都知道他在办这案子,而当日在街头他又与离崩险些起冲突,武德既然能设下这么大一个局来坑阐教,自然脑子笨不到哪里去,他定是把前后事联系在了一起,弄了个先发制人给自己消灭话柄!
“他越是这么做,不就越说明他动机不纯么?”陆压倒还不算太忧心。“如今每一步动向都在证明他究竟是幕后凶手还是无辜,而我可以肯定他绝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把他与离航这段过往挖掘了出来,他这么做不过是以防万一,——你再去查查他究竟锁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