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最关心的还不是他们俩孰真孰假,而是既然云缱表示蛊雕不是他们从前就安cha进去的,而他们又没有得到冰魄阳锁,那么蛊雕背后的人又是谁?这冰魄阳锁又落到谁手上了?
本来以为很明朗的一件事,却没有想到更为复杂了。
云家的确没有jīng力也没有能力cao纵身为凶shòu的蛊雕,二来他们与冰湖实力并不相上下,如果冰魄yīn锁还在他们手上,他们用不着造出这种假象来糊弄冰湖,那么,如果云缱没有撒谎,那是不是敖琛撒谎了呢?
“禀大王,二公主,冰湖龙宫传来讯息,请三殿下速速回宫!”
门外的执事官勾着头碎步迈入,虽然语气平稳,但那快速的步伐还是让人觉出几分焦灼。
敖姜变了脸色:“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哀色未退的云缱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慕九却是瞧出来,冰湖与玉岭相隔上万里,以往敖琛与云缱定非能想见面便见面,为了排遣相思,定然有他们特有的渠道。而云家尚未毁掉这渠道的缘故,恐怕与他们在丢失了冰魄yīn锁未曾前去龙宫问质问一样,乃是还想着留有这一线余地以便日后去夺取冰魄阳锁。
她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罢。”
说完冲上首的云螭裳拱了拱手,便就拍拍阿伏脑袋与袁金罗出了门来。
在宫外湖边站了半晌,敖姜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来,先前来时的怒愤全然无踪,眼里除了迷茫便是羞臊和无助。到了慕九跟前他已只懂得发愣,双唇翕了几翕到没曾说出来什么话来。
慕九猜想他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一定不会去找她来的。
她心底叹气,说道:“去龙宫吧。”
他踟蹰道:“你会去吗?”
慕九道:“这事不是还没完了么,我也得去听听你爹怎么说。”
他面色这才缓和了些。
慕九回头吩咐袁罗二人先行回天庭,并且又折了只纸鹤回去传话给陆压,这才跨上阿伏与他往龙宫方向去。
冰湖在南天门往北七八千里,此去比从天庭过来时耗时更久。
而越往北走天色也越发昏暗,在玉岭耗了大半日,出来时便已经不早了。
敖姜的脸色一直不好,慕九能理解,毕竟云缱的阐述等于把敖琛的老底扒了个jīng光,再加上这冰魄阳锁究竟丢了还是没丢如今也成了疑案,作为儿子他自己是不会舒服。甚至有可能还会有点耻rǔ,不管他与敖琛有多少父子qíng,只要他还是他的父亲,这就撇不开。
第一百九十一章又要死人?
到达北夷时天上已经有了星光,到达冰湖,月光就出来了。
阿伏哼哼唧唧不肯走,这小家伙一整天都没有闻到ròu腥味儿,已经不大乐意了。
慕九扒开他的嘴,掏出两颗仙丹喂给他,他这才jīng神抖擞地站起来。
下了冰湖,遁水道入内,打头的敖姜忽然放缓了速度,最后在宫门口的结界处停了下来。
“怎么了?”慕九问。
敖姜皱眉道:“今天多了好多兵值守。”
慕九愕然,左右看去,好像是比从前她在时要多些。
好端端的为什么加qiáng守卫?
又出了什么事?
还没回神,敖姜便已经开启结界快步入内了。
慕九连忙与阿伏跟进去。
才进宫门,便听guī丞相的声音传出来了:“东海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大太子呢?!二公主呢?!快去找!你们这群废物!……”伴随着这咒骂声还有许多嘈杂的声音,没有一个不是带着惶恐惊愕,就连平日里悠闲漫步在庭院里的仙鹤都已不见了踪影!
可以说,眼下的龙宫已乱成一锅粥。
“发生什么事了?!”
敖姜急步走过去,声音也明显地不稳起来。
“哎呀殿下您可回来了!”
guī丞相抓住他手臂掬了把老泪,“大王不好了!您这是上哪儿去了呀!”
“他怎么了?!”
敖姜纵使满着耻rǔ,脸色也还是变了变。
慕九也qíng不自禁走过来:“龙王不好?”
+难道敖琛的病真有那么重?不会那么巧,那边厢才死了个云二,这里敖琛老命也将不保了吧?
guī丞相也看到了她,并且也看到她脚边的白虎,当即肩膀一耸立刻跟她作了个揖说道:“原来郭大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