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她或许是带着阿伏刚好走到舟山然后走不动了,就此将东西埋在树下。但是如果是这样,她又为什么要把衣物上关于她的气息,还有阿伏的记忆抹去?”
慕九正是觉得疑点重重,所以才会一大早来找陆压。
她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然后道:“总之她现在必然有难处这应该是对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为难她。你们有姜跟有熊和南襄都有仇,会不会是他们两国行的恶呢?”
说话间,陆压已经把脸洗完了,正凑在铜镜跟前看自己的下巴。
世殷道:“这种可能xing不大。因为梁姬失踪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怀疑过轩辕晦,因为妩真死前的他还是比较反常的,而且后来似乎也并没有改善,总之南襄王宫中乌烟瘴气。但是我们王宫周围早就设了极qiáng的结界,你知道我们祖宗还在三圣尊身边,这层御敌的仙法还是不会太差的。
“而且我们国门上下也把守得相当之严,他们若想混进来,会很艰难。”
他说的也有道理。
梁姬毕竟生活在王宫中,那头huáng斑虎不可能在白虎族境内把人掳走。
“那会不会是她走出了国门被掳走的呢?”
“也不是。”世殷连连摇头,“这层我都反复确认过,我敢肯定她是自行失踪的。”
这就让人无语了。
好端端的都快当新娘了,怎么偏生想不开要失踪呢?
她总不可能是得了孕期忧郁症,突然之间怀疑世界怀疑人生,然后借此遁隐,结果又落入歹人之手,再把生下的孩子弄出来认亲吧?
“你说呢?”
她感觉脑子有些打结,只好问起一直没说话的陆压。
陆压直到把镜子里的自己看够了,才说道:“huáng斑虎在五千年前一定有过番什么遭遇,所以才xingqíng大变。我估计这番遭遇是也是他后来会向有姜求娶妩真的原因,我可以这么设想,五千年前有人盯住了白虎族,意图利用huáng斑虎来挑起与白虎族的战争。”
他这个说法倒是令慕九有些意外。
世殷凝眉了片刻,说道:“可是我们有姜本来就已经与有熊有了矛盾,为什么他们还要多此一举去利用南襄?而且,会是谁视我们白虎族为仇敌?”
关键是,他没有看出来这跟梁姬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有些仇恨是没有理由的,也不是所有的战争都是因为仇恨。”陆压道,“就比如清平与离航的矛盾,玉岭云家与冰湖敖家的矛盾。有熊如今早已威名不再,真正崛起的是南襄。我要是没猜错,在妩真死前,不管有熊与有姜打的多么厉害,南襄都没有帮过有熊。”
世殷身子顿了顿,立刻道:“没错!一次也没有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相信了轩辕晦!”
“这就是了。”陆压道,“huáng斑虎也有他们自己的打算。有熊连白虎族的公主都瞧不起,又怎么会瞧得起曾经身为他们奴才的huáng斑虎?huáng斑虎从你们两家的矛盾里看出自己的身价,所以才没有相帮。而是以守护的名义镇守在北方。
“而huáng斑虎经过多年休养生息,从实力上来说比起自视甚高的有熊应该qiáng出不只一星半点。如果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灭掉白虎族,或者说从白虎族得到什么好处,那么让南襄与有姜成仇,他便不用担半点gān系。”
世殷屏息起来。
面前的陆压洒脱自在,仙风道骨,全然不似前两日的眉头紧锁,说出来的话也句句点在关键上,像是已然窥破了机密。
“这么说,圣尊已经认定有这么个人了?”
陆压点点头,望向悬着口气在喉咙口的慕九:“抛开五千年前这个相同的时间点不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有姜这件事与青丘案以及敖家的案子有共通之处?”
“有!”慕九脱口道:“青丘那案子,也是以法器失踪为起因挑起青丘与阐教的仇恨,虽然最后证明事qíng是武德做下的,可是绯衣的失踪却在五千年前,还有那批法器不知下落,这至少说明这件案子背后还有人。
“敖家和云家也是因为争夺一个冰魄阳锁而起,你们在东昆仑发现的蛛网也能证明他们两家的仇恨走向是有人在背后cao纵。如今你说南襄与有姜也是受人挑唆,而且轩辕晦还xingqíng大变有过奇遇,这说明huáng斑虎背后应该也还站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