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总觉得陆压有话没说明白,不过眼下并不该纠结这件事。到底她的目的是查青蛇的死因。
“那梵丘上下对于法器失踪这件事,有没有比较靠谱的推测?”她问道。
“没有。”大鹏摇头,揣着双翅膀道:“完全没有人知道是谁gān的。我上天之前青蛇jīng的丈夫正在进阶历劫,我也不知道她会上天庭来,更不知道是谁杀的她。但是,我敢肯定杀她的人一定跟偷法器的人有关。”
慕九也能肯定青蛇的死跟法器失踪案件有关。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他偷这么些法器用来做什么?他杀害青蛇jīng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阻止她告状,还是为了制造事端?
“……你这个疯子!”
正在沉吟间,外头忽然传来几声怒骂,紧接着又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陆压侧耳听了听,随即示意慕九:“是弗光他们来了,我们出去!”
慕九也不敢久呆,立刻随着他往铁栏外而去。
走了几步她又跑回来,问牢里呆望着他们离去的大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鹏两眼斜了斜她,仰头望着天上:“老子是梵丘上官家的七殿下你都不认得么?”
慕九耸耸肩。
大鹏气道:“我是上官笋,字非竹!”
原来只是棵笋,还连竹子都称不上!
慕九桀桀嘲笑了他一番,已经没法继续搭理他的diǎo样,笑完便即刻离开牢房,到了甬道中与陆压再化成一抹轻烟,从边骂边过来的弗光与白湛头上飘过,出甬道再回到大门口。
这次没再跟他拉手了,这家伙嫌她手粗,却不想她还嫌他手脏呢。
先前那团火当然已经熄灭了,但顶上的宝鉴还未完全恢复亮泽。出门还不成问题。
回来路上就顺畅多了,天色已经尽暗,北斗七星正在当值。天边正泛出蓝幽的光。
路上慕九在凌宵殿外停了停,说道:“为什么你刚才说就算是大鹏王来了也没用?”
她心里一直悬着这个事。
陆压斜眼睨她:“梵丘大鹏王本是来自南冥大鹏本族,十万年前搬出南冥来到梵丘,乃是被族中除了名出来的。他们虽然自立为王,但天上地下都不承认他们是迦楼罗王的后裔,只认位居四方的大鹏本族才是嫡派正宗。
“所以梵丘上官家在众神眼里,就是个普通的妖族而已。”
慕九愕然。
大鹏族在六界里身份还是不低的。本来她以为这贼鸟跟本族后裔一样真的血统高贵,没想到居然天上地上并不认!陆压之前只告诉她梵丘山东的大鹏是从四大族里分离出来的,却从来没说过他们为什么出来。
既然梵丘大鹏王身份不被承认,那当然天庭也不会给他们面子。
“这么说来,梵丘上官家迁出来,当中还是有内幕的?”
陆压道:“当中内幕我也不清楚,不过能够肯定有就是了。”
慕九点点头,这些所谓的世家望族里出个一两件丑闻并不足为怪。
只是想到六界本已有那般以名门正派仗势自居的阐教,如今连“血统高贵”的上官笋都因为跌了身份而连报案都无门,又不免一阵唏嘘。看来这先敬罗衣后敬人,放在天上地下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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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新兵蛋子
就先前的事再jiāo流了几句,也并没有什么结论。
这趟探监除了知道梵丘山确实出了事qíng,以及天庭衙门不作为之外,并没有得到更多线索。不从法器丢失案子入手,也许永远也解不开青蛇横死街头之谜。
“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躲得过乾坤镜的监控呢?”
如果这人本事高到连乾坤镜都能避过,那么梵丘山丢失的法器应该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如果那些法器是他所需要的,那他应该就还不具备随意出入天庭的本事……
真是伤脑筋。
“有倒是有的。”看她纠结了一路,回到家里,陆压终于还是忍不住在结界处摇起扇子来,“不过我觉得你眼下该考虑的是怎么才能办到这案子。毕竟你还只是个小巡逻兵而已。”话虽然有点糙,但也顶不过这是事实啊。
他能帮她进牢探监,可帮不了她解决这些事。
慕九被这一语给打懵。
没错,她才刚进巡察司,还远没有独立办案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