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玉打量着房中的布置摆设,却苦了金先生,他已经在这里跪上了整整一个晚上,只盼着徐玉醒来,自己可以上演一出苦ròu计。但却没有想到他醒来后,目光仅仅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就装作没有看见一样,连他自己都有点而怀疑,到底是他变成了隐身人,还是徐玉的眼睛出了问题,心中却不得不对他从新开始评估。
“这个房间倒是不错……”徐玉慢慢的踱到椅子边坐了下来,然后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可惜多了点碍眼的摆设,要是除去了就更好。”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金先生心中明白,他口中的那个碍眼的摆设就是自己,当即忙接口道:“公子,你看这房间可还满意吗?若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包涵一二,将就着住几天,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徐玉的目光在金先生的脸上扫来扫去,片刻后才道:“好了,金先生,你起来吧,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当面奉承着——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怎么思忖着捅我一刀呢?”
金先生闻言不禁大惊,暗想难道是南宫天羽给他说了什么,透露了消息?他对南宫天羽颇为维护,总不成南宫家把……想到这里,心中猛得打了一个寒颤,这次的事qíng是主上亲自jiāo代的,若是办砸了,自己一家老小的xing命不保事小,恐怕还要受尽各种酷刑的凌rǔ折磨,想到总部刑堂的种种酷刑,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忙跪爬到徐玉脚边,叫道:“少主这话,让属下如何担当得起?”他原本一直称徐玉为“公子”,这时候眼见他把话说重了,忙改口称他“少主”。
徐玉冷笑,他敢肯定,这个金先生他必定认识,但他到底是谁,自己却就是想不起来,听他如此说法,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大概义父让你照顾我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吧?”
“没错,主上早就亲自令人传信而来,让属下照顾好少主,一切听从少主的安排。”金先生忙恭敬的回答道。
徐玉心中冷笑,不怎么知道他的那个便宜义父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当即点头道:“那好,既然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就请金先生自己解下面具给我瞧瞧——一个日日在我身边的人,我却不认识,岂不危险得很?”
金先生闻言,他早料到徐玉会有这个要求,看样子他是不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是绝对不会甘心的。但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忙重重的趴在地上磕了一响头,然后才到:“少主慈悲,属下这张脸,非人非shòu,恐怖异常,若是摘下面具,怕是要惊扰了少主,那属下就万死莫能抵罪了。而且,在下早年曾发过毒誓,今生绝对不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这张丑脸,否则将受凌迟极刑而死,少主若一定要看,属下也不敢qiáng,但请先容我自行了断……”他口中说着,一边忙从腰际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得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徐玉眼见他手中的匕首在接近胸口不到三寸时,速度和力道丝毫不减,心中暗叹了一声,不得不出手制止,猛得抬脚,对着他的手腕上踢了过去,金先生本就无意自裁,被他一脚踢中了手腕,“当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彩釉地板上。
金先生低着头,嘴角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回合他利用徐玉的善良与不忍之心,赢得漂漂亮亮,但口中却恭敬的道:“多谢少主慈悲!属下违了少主的令谕,少主要打要罚,属下甘愿领受。”
徐玉摇头,他心中也明白,金先生断然不会真的在他的面前自裁,但他就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匕首对着他的胸口刺下去,所以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再追究他真正身份的最好借口,短时间之内,这件事只能作罢,若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看来只能采用另一种方法了。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金先生,淡淡的道:“起来说话吧!”心中却讽刺的想着做秦无炎的手下可还真不容易,别的事还好,但这个跪功必须得练得炉火纯青,大概和朝廷的那些时时要下跪的官员有得一拼。
“多谢少主。”金先生又道谢后,才慢慢的支撑着站了起来,但他跪了整整一夜,别的可以作假,这个却丝毫也假不得,膝盖酸痛,小腿麻木,竟然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徐玉不忍,忙顺手扶了他一把,心中却想着——他这是何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