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
她想有可能是云侧妃,怎么都没想到是她。
事qíng多了这么多年,恨意淡了许多,知道是自己亲密的姐妹动的手,王妃只觉得悲凉,她一直知道府中明争暗斗不断,可本着人不害我,我不犯人的心过了这么多年。
府上争宠常见,害命却少有,她自问待玉侧妃qíng同姐妹,为何她存了害她之心,害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不算,这么多年后竟然把脑筋动到慕白身上,不可饶恕。
“母亲,您别太着急,也别生气,此事尚未查清楚,暂时还没一个定论,稍安勿躁,玉姨娘是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qíng,可这一次楼嫣然流产,我觉得和她没关系。那天我们的厨房,她没机会下手,哪怕她手段再高,我想过所有的可能,都没想出其中一种。所以我想,只能是嫣然和吉祥。”
“不行,不行,慕白说得我心慌,万一是她做的,查这件事的人是穆东,他会不会和他母亲是一条心的,这太危险了,慕白……”
“母亲,您别着急,穆东完全不知qíng,且穆东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人怎么样,你也清楚,我信他。”程慕白说,王妃这心口七上八下,心慌不已。
夜色渐晚,程慕白和云不悔告辞回皓月居。
这个夜晚,府中的人定然是无眠的,东西南北四苑,各怀心思,怎会有一个安稳觉。
程佑天一直陪着楼嫣然,云侧妃对她有微词,碍于程佑天的面儿也只能压下,楼嫣然深深明白,此刻利用丈夫的怜惜稳住丈夫的心多么的重要,所以她一直表现得善解人意,知进知退。
程佑天对她更是怜惜心疼,夫妻两人从未如此贴心过。
“佑天,我们给孩子立一个墓碑好不好?”
“孩子尚未出生,没这规矩啊,这府中也多忌讳。”程佑天说道,安抚着她,“你放心,我们都不会忘了。”
“是孩子死得冤,也怪我,没本事能保护好他,总想为他做点什么,他还那么小,还没来到这个世上就没了,我心疼啊。”楼嫣然眼泪滑下来,说得肝肠寸断,程佑天也是伤心,他轻轻地拍着妻子的肩膀,“你放心,他不会枉死的。”
“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不悔,可万一,真是不悔拿错了面粉,把桃花粉当成面粉怎么办?”楼嫣然轻声问,甚是委屈,“我也知道这是无心之失,我不该怪谁,可是……孩子实在是冤啊。”
程佑天收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yīn鸷的神色慢慢地淡了,“哪怕是无心之失,她也让我们失去了孩子,我会为我们孩子讨一个公道。”
楼嫣然总算是安心了。
……
皓月居。
初chūn的夜晚,chūn寒料峭,云不悔睡不着,半夜起身披了一件大氅站在院子里赏月,天上一轮明月,又圆又亮,月光柔柔地笼罩在王府上空,朦胧温柔。
她微笑地看着圆满的月,心中不安一点一滴地加深,她有一种预感,她这一地定会为楼嫣然的孩子流失付出代价,这样的预感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她没想过要害谁的孩子,只想要合家团圆,这小小的心愿难道也不成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井水为何一定要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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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有力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云不悔乖巧地伏在他怀里,温暖的怀抱赶走了心中的寒冷,程慕白怜惜地抚着她的长发,“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没有,只是睡不下,出来赏月。”
“你啊,就是心思重。”程慕白说道。
“你真就觉得我能顺利过这一关?”
“不能!”程慕白淡淡一笑,云不悔心想,果然啊,他都说不能,她如何能不想,云不悔说道,“我如今在想啊,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程慕白承诺,“我信你,有事我和你一起分担。”
“得了您哟,就您这小身板啊……”她突然转了口音,拉长了声。
“你这是哪儿学的口音,真膈应人。”程慕白拧了拧她的俏鼻子,她说京城口音倒是听转悠的,听着仿佛放在京城养了十几年似的。
“小白啊,你可别忘了,我是祖籍京城啊。我是长在凤城,可我祖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