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的动作之后,不知为什么,那古怪青年却猛地一声惨叫,身子一连倒退几步,嘴角吐出血来。与此同时,他身边的二人围了上去,一个扶住他,一个飞快地在他身上点了几点。他所点的地方,分明不是xué道,而另外一个面无表qíng的中年人,却拔出长剑,向林嫣刺来。林嫣拿起另外一只筷子一挡,与那剑发出一阵金铁jiāo兵之声。只听林嫣冷冷地说:“这里是中原,你们苗疆的人,跑到这里来gān什么?”
一听林嫣的话,欧阳路马上脸色大变,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那古怪青年说:“刚才,你对我下蛊?”
林嫣淡淡地说:“不是你,是她!”她指的人,自然是杨青儿了。几人都面色大变,他们都知道,苗疆的蛊,防不胜防,中了的话真是生不如死,一辈子只能听任他们摆布了。
那个面无表qíng的中年汉子一连挥出数十剑,林嫣见他的剑招诡异古怪,与寻常剑法路数大不相同,但内功却不怎么高。
林嫣不是寻常人,她的视听,早就远胜常人,所以,不管他的来招多么古怪,她一只筷子在手,人端坐椅中不动,却一一应对如流,转眼就跟那人过了数十招。
众人一阵眼花缭乱,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剑光猛地一顿,中年人一阵急退,死死地盯了林嫣半天,才说:“我们走。”他的声音古怪,似乎有点咬字不清。
几人走了出去,临走时,还送了几个狠毒的眼神给林嫣。林嫣不由一阵苦笑,她对杨青儿颇有好感,明知道现在自身难保,却还是忍不住出手相助,也招惹了一个太大的祸患。这苗疆的人,最是固执,不依不饶,再加上手段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她一转头,就对上了欧阳楚责怪中带着气恼的表qíng,不由心下大愧,低下了头。欧阳楚重重地“哼”了一声,见到人多,自己一个小孩子,终是不能对她教训一番。
这时,那欧阳路和杨青儿已经走到林嫣旁边,恭敬地行了一礼,说:“今天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杨青儿也是感激万分地看向林嫣,认真地福上一福,说:“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公子有什么吩咐,小女子必万死不辞!”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说:“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她一双大眼睛看着林嫣,似乎在等着她摘下纱帽,好记住她的面容。
林嫣笑了笑,说:“在下只是不愿让一个绝代隹人,变成他人手下的无魂傀儡而已。”
听到她的话,杨青儿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一个寒战。这时,那欧阳路却走到刚才那几个苗人停留的地方,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真是可怕的人,可怕的蛊!”
他回转身来,又冲林嫣大大一揖,说:“要不是公子施手,欧阳真是会痛苦终身了。”
林嫣笑了笑,却没有言语。她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而且是在这个非常时刻,心下大为不安,哪里还有jīng神应对两人的赞美。
杨青儿和欧阳路见她明显不愿再多说,心里想:也不知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弟子,不yù露于人前,今天的这个人qíng,算是白承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窗边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似乎喝得醉得不行的小个子。那人一双眼睛似睁似闭地看了林嫣几眼,听了—会儿他们的对话,突然嘎嘎地gān笑起来。
这笑声,马上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引到了他的身上。
只听这人笑了好一阵,直到大家对其难听又莫名其妙的笑声有点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得意地说:“小伙子,你的这位救命恩人,我老人家倒是知道她是谁呢!”
林嫣的手一抖动,只听欧阳路冷冷地说:“你说什么胡话?”
那小个子得意地说:“老子生平没有别的长处,就是会闻女火香。这天下的女人啊,只要闻过一次,老子就一辈子都记得。”
众人不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颇有点莫名其妙。林嫣却是懂的,她的心在挣扎着,这人可能认出自己了,要不要在此下毒手,让他再也说不出来呢?她是个没有急智的人,一边的欧阳楚听了,却是脸色大变,不停地冲她挤眉弄眼,但她一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小个子又自顾自地笑道:“想当年,无下第一美人林嫣——”说到这里,他故意一个停顿。林嫣的手猛地一抖动,而所有入的注章。也全都到了他的身上。只听他继续说:“到了北唐,我千方百计地赶到那里,累死了三匹马,连休息一下也没有,就向林嫣出现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