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义道:“这倒也qíng有可原,谁曾想到,曹大人会忽然间出手?”
看来,曹德宝的所做所为犯了众怒,他虽是孤注一掷,但审案的确是堂上坐着的三位大人,竹帘后的人尚且只叫小huáng门出来略加指示,而曹德宝却直接动上了手,的确让三位大人有些脸面无存的,而我们的一问一答,想必也在众人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曹德宝卖力的表演,到底为了谁?
曹德宝忙向堂上行礼:“诸位大人,下官并不是想cha手此案,只是下官既为皇上办事,理当竭尽全力,使屑小不能趁隙……”
古莫非摆手笑道:“曹大人,咱们并非责怪你什么,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知曹大人还有什么证据?”
曹德宝叹息了一声,向冯国栋道:“将你上次在宁王府为这名女子治病所得结果如实向诸位大人,王爷禀告吧。”
冯国栋恭身道:“诸位大人,王爷,上次江妃娘娘省亲,在宁王府内住了几日,下官也随侍于左右,因此女有几声寒咳,宁王殿下便叫下官为她诊治,却没有想到她的脉象极之奇怪,不像寒咳之症,反倒像身受重伤,心肺俱损之症,下官感觉奇怪,但此女却暗中递了消息给下官,说她是花未尘之孙女,下官想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帮她瞒了下去,今日应曹大人所求前来作证,才感觉极为不妥,想这花氏,虽出生于猎户,可平日里也就在锅灶之间打转,哪会有身受重伤的机会?她身上的伤,可是极重的内伤,当属武功高qiáng之辈所为,她没有被当场打死,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如今她体内已经察觉不出一点内功来,但依下官所见,她原来应该有内功护体的,且此等内功极为高qiáng,所以,下官一位,她绝不是什么花凝昔!想那花凝昔,那被收养的养女,虽是非常聪明,可下官从未听说过她会武功的!”
我此时便大声地道:“妾身的武功,是养父所教,身上受的伤,也因那日君家村大祸与人动手之时受的,冯国栋,你与爷爷有师生之谊,就这样报答爷爷的吗?”
冯国栋听了这番话,又望了望林美人,神色便有些疑惑了:“下官只在花氏少时见过她一面,那时她已有八岁左右了,想来那位花氏不是这位嫡生的林姑娘,所以,下官实在分辨不出来这位林姑娘是谁?”
林美人激动无比:“小女的确五岁能背医经,七岁能指出药方错漏之处,冯大人,我才是真正的花氏啊……”
堂上众人自是没有人去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花氏,反将目光全望向了我,想必人人在心底皆想,如果她是糙石公主,她先去了太子府上,再由太子转送给宁王,参与银铠制作,太子在比武之中受伤,这些事串成一串,每个人心底都会想:宁王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将落日霞处死?
冯国栋退下之后,堂上出现了一片沉默诸人将目光转向我,又转向了宁王,终于,赵廷义拱手道:“宁王殿下,虽有冯御医作证,但我等尚需反复求证才好,不知殿下有何解释?”
宁王声音有些疲惫:“三位大人,本王所述,皆为事实,这花凝昔是皇兄送至本王府内的,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是谁,本王确是弄不大清楚。”
陈涵义道:“王爷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她似曾相似?”
宁王苦笑:“陈大人说的是那糙石公主?她整日以面纱遮面,就算在糙原之上,也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本王追她千里,直至她横剑自刎,本王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又谈何来的似曾相似?”
所有证据皆已列出,但样样都不能证实我是那糙石公主,只能让众人心底产生巨大的怀疑,可我知道,曹德宝之流对付的并不是我,而是宁王,所以他不会在此事之上纠缠,而是要提出更有利的证据证明以求一举击倒宁王,我想,自宁王yīn差阳错地被皇太后算计娶了两位权官之女之后,太子……便整晚睡不着觉了吧?这次的受伤,终于让他倾全力出手。
所以,曹德宝微微一笑,向堂上三人拱手道:“三位大人,下官可否传唤另一位证人?”
古莫非向另两位大人望了望,见另两位大人默不作声,只得道:“可以。”
坐在堂上的,变成了观审之人,站在堂下的,反而成了主审,想来这三位心底也不大舒服。
第八十六章不可思议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