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灾乐祸,含讥带讽,语气却象是两兄弟在话着家常,唠唠叨叨,啰嗦个不停。
“皇兄,谢谢你……救了她。”
在太子长篇大论的兴灾乐祸之后,夏候商却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让太子半晌没有出声,隔了半晌才道:“又伪善了不是,我最恨你这幅伪善的样子,明明恨我恨得要死,却还向我道谢,我救她,是为了让她折磨你呢,她醒了,你便要时常提防着她有遭一日会知道真相……噢,别想着杀人灭口,当年知道这事儿的人多着呢,再说了,狡兔哪会没有三窟!我若想让她知道,她就会知道的!二弟,我看你还是将她一掌打死算了,一了百了,省得整天不知道让她死好,还是不死好!拼了命的纠结!”
我暗暗想,太子是不是自从那里受伤之后,便有些女xing化了,说话越来越往老太婆方向发展?说出的话有比如乡村里上了年纪的婆婆,可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不由得还是一松,他无来由的,便圆了这个慌,莫非,我还有可能活着,还有可能替他对付夏候商?
他们,终救了我?
一想到这一点,我还是起伏不定起来,心里竟然有些希望,希望自己能醒过来,能继续生存去,原来,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时冲动之后,如没有死透,却还是会后悔。
夏候商沉沉的声音响起:“你那药丸,真能保她两年?”
“和你说话真是没有意思,夏候商,你说你活得有意思吗?人家都躺在chuáng上了,你还装出幅伪善的样子?仿佛真希望她活过来一样?”
“无论你怎么想我,我都感谢你救了她,我会尽全力将她治好……”
“哎,幸好她听不见,如果听见了,岂不伤心死,如此深qíng的良人啊,却又杀了自己全家,怎么办,怎么办?对自己那么好,想尽了千方百计救自己,却有那么大的深仇旧恨,那么,是生好呢?还是死好?”夏候渊唱说俱佳地说着,怎么易往夏候商胸口cha刀,他便怎么说,可夏候商却是沉默无语,无论他怎么激,我都听不到他的回答,偶尔冒出两句,却是极短的句子,听在我的耳里,都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永远不会知道的!”夏候商终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他的说话,原本沉落谷底的心,便又冷了两分,他第一次承认,当年之事,他的确cha了手,虽则我早已明白他已然cha手,如若不然,我也不会用这样狠绝的手段,可为何,我始终对他有一丝隐约的希望?
为什么让我还有意识,我想大声喝问老天爷:你捉弄人,也不是这样个捉弄法吧?
你让我受的折磨还不够吗?
“那可难说啰……她那么聪明,甚至比你我还聪明,如果她醒了,不用我说,迟早会查了出来的,二弟,到时候,你又要受苦啰。”
他一声长笑,“嘿嘿嘿,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还是告诉你实话吧,那大还丹嘛,原来是能保两年xing命的,可惜的是,她身中剧毒,解毒花了一部分药力,所以她体内的寒气便不能根除了,现在吧,又只剩下半年了……可怜的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唠唠叨叨地述说,越来越感觉他的确变得极为婆妈了,原来有些yīn冷的,被他这么婆妈的一絮叨,那份yīn冷也就消失无踪,心想这宫里那么多太监那里都被除了,怎么没个个儿变成他的模样?
看来,这位压抑得太狠了,身为太子,却是常年被夏候商压着,如今,夏候商好不容易不痛快了,他便心里痛快了。
原处于悲苦之中,我确是不应该这么想的,可不知不觉就这么想了,哎,看来我还是惯会苦中作乐啊,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如此苦中作乐,我怎么会度得过来?
接着下来,太子又絮叨着说了不少话,全是往夏候商心窝里戳的,夏候商却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了最后,夏候渊终于嘴巴都说gān了,毫无趣味起来,于是便告辞了。
四周围便又隔入了沉静,只听他站起身的声音,叹气的声音,又在我的chuáng边走来走去的声音。
也不知隔了多久,久得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心想他怎么还不离开,不去他两位侧妃那里瞧瞧?给人一点儿私隐好不好?
他居然开始帮我除衫,我感觉到不一会儿,肌肤便全luǒ在了空气之中,一丝不挂起来,我心中恐慌了,不是吧,这人还有这爱好?可我动弹不得,连眼皮子都没办法睁开,拼尽了全力想动一动手指头,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