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定糙石部落的人未来之时,乌木齐不会采取行动,那么,我们便没有移动地方,在原地燃起了篝火,我叫八骏也不必巡逻了,gān脆休息一下,养足jīng神。
无论前边是生是死,都不可泄了自己的勇气,既做好了准备,生死又有何惧?
八骏与七星,原就是千里挑一的人,在西疆不知出生入死多少次,早看惯了生死,如此一来,倒真放开了心思,捡来不少石子,和小三,小六小七,开起了赌盘。
所以,当夜半之时,落日霞领着五千人马悄无声息地掩至我们身边,瞧见这副qíng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六的衣服输得只剩下一条中裤了,小七还好,除了一件外衫,小三用一条破布裹了下边,盘腿而坐,不敢稍动,怕一动,那布就跌了下来。
据说,这布是八骏好心给他的利息。
这次的赌局,八骏如有神助,赢得七星这边脸色惨白,怒火万丈!
小四是墙头糙,一见qíng形不妙,自动归入了八骏那边。
我待在夏侯商胸口睡了一觉起来,看见的,便是落日霞脸蒙面纱,身后人马彰彰,皆呆立不动,而他们******篝火之下,就是正赌得红了眼的那帮人了。
良久,落日霞才找到她的声音:“你们……将……将军呢?”
超影身边放了一大推衣服,顺手掷下石子,遗憾地大叫:“差一点……你们怎么才来?”
他将衣服丢还给小六,小六忙不失措地找了件外袍穿上,又急速地移到岩石之后穿剩下的。
其他两骏也将衣服丢回给小三与小七,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泥土:“可等了你们很长时间了。”
落日霞对他们并不陌生,小七是时常见的,小三面容虽毁了,但依稀有原来的样子,所以她又问了一句:“你们是七星卫?我们来……你们没发觉?”
糙石部落的族人善于隐匿行踪,五千人马马蹄都包着皮套,为不惊起野shòu,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秘法,但如此多的人马,我们怎么可以毫无所觉?
只听小七淡淡地道:“知道了,不过太忙,没有向你打声招呼。”
“太忙?”落日霞忽地大怒,“我带领族人千里奔袭,就是听说你们将军被人捉了,原来他没事?带着你们到处逍遥?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躲了我这么多年,我看他今日躲去哪里!”
小六穿好了衣服跑了出来,很不满地道:“谁躲你了,我们将军是躲的人吗?他不见你,自然有不见你的理由!”
落日霞道:“别人怕你们七星卫,我可不怕!”
说着把手里的鞭子一挥,就向小六打了过去,她的族人则大声鼓嘈:“叫君辗玉出来!他敢不娶我们族长,就捆了他,让糙原之鹰分而啄食!”
小六在地上一滚,躲过了,边躲边道:“你这女人,没有人要了吗?”
八骏在一旁哈哈大笑,这个说:“喂,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七星中的几位在这里,他们的主子还能跑得到哪里去?”
那个跟着起哄:“把他们捆了,严刑bī供,看他们招不招出他们主子在哪儿?”
落日霞听了,更以为他们言语嘲讽,鞭子抽得更急了。
我见事qíng闹得越来越不像话,想要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害怕,她知道了我的这面目,会怎么样?以她的xing格,只怕会大打出手,别外敌在旁暗窥,我们自己先打了一场。
夏侯商道:“我陪你出去吧。”
我知道,落日霞既然来了,那么大战将至,乌木齐说不定便隐于这四周围黑黝黝的山岭之上,看着我们呢。
君楚禾独宿于隔着我们不远的一块岩石后面,此时也走了出来,道:“我先出去。”
有他缓冲一下也好。
他走出岩石,扬声向落日霞道:“落姑娘,多年未见,想不到你风采依旧。”
落日霞听到他的叫声,终于停止了扬鞭,转眼向他望过去,看了许久,才不确定地道:“你是……君辗玉的父亲?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的胡子呢?……君辗玉呢?”
我见她欠着身子yù在马鞍上站了起来,向君楚禾身后望,脸上虽有面纱蒙着,可那焦急的神形,却仿佛透面纱而出。
“落姑娘,不如下马再说?”君楚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