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早知道这阵法,听了君楚禾之言却道:“这种阵法也只适合他们族人,他们生活在一起,配合默契,不用眼神就知道对方要gān什么,如果是普通兵士,阵先没练好,先把自己的眼给晃瞎了——”
我道:“所以,乌木齐才不可能知道这阵法,再配合那钢索,倒真可以出其不意,先赢一场。”
篝火的火势渐渐地小了,小七加了两块木块进去,却看见豪格cha在地上的火把,这么长时间了,那火把依旧熊熊燃烧,不由问道:“噢,你的火把怎么还不熄?”
豪格道:“火把里面灌得是黑油啊,再烧一两个时辰都没问题呢,我们族人人人身上都有。”
我心中一亮,喜道:“人人身上都有?”
“对啊——”他从腰带上拿出一个黑黝黝的铁罐子,递给了我,“自族长发现黑油之地之后,这可成了我们的宝贝。”
落日霞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面纱之上:“可我的脸,却染上黑色,再也洗不gān净了。”
五千人,人人身上都有这么一罐?
我笑道:“落姑娘,这可是我们救命的东西呢。”
她尚不明白,可小七,夏侯商,君楚禾,都已经明白了,脸上都有了几分喜色。
夏侯商道:“西夷人善she,乌木齐一开始为享受猫捉老鼠的快感,他会先派人马打阵,但如果失败了,他一定会用倒勾刺箭从高处she下,所以,我们要选一个好的地形,以削弱他的she杀力量。”
八骏将白天观察到的地形崎岖,除了轻功极高qiáng的,没有办法攀登如上自上而下she杀。
等一切商量好,天边已发白了,我们一gān人也走到谷中之处,乌木齐甚至没有派人打探,他早就认定,我们是瓮中之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在等待天亮的时候,我将小七唤到一边,问他:“你身上,可还有什么见效快的毒药没有?”
小七很吃惊:“此种时候,能用上这东西?”
我道:“以乌木齐那样偏执的xing格,你说,他还要gān什么?”
“你是想——?”
“不错。”
“不行,太危险了,他这种人,一翻脸便会六亲不认,我不答应!”
我道:“小七,那你说说,我们安排这么多,其实有几分胜算?”
他沉默下去,良久才道:“一分也没有,不过拖延时间而已。”
“不错,一分都没有,多年前那场与曹德宝的仗,我们是在开阔之地,打不过,便跑,糙石部落的快马很少有人跟得上,可现在一开始会损些人手,可到了最后,我们不过砧板上的鱼ròu而已,所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小七道:“好,我给你,不过,我要跟在你身边。”
“不行,你的面孔太熟了,他会起疑心的。”
“但我们两人一向焦不离赞,我不在,他更会起疑心。”
到了最后,我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却没有想到,他一路上采糙药制出来的,却是这个‘毒药’。
我哭笑不得。
他反倒道:“这个与那个不同,加大了分量了的,你想想,相思之毒能缓慢净化入体之药,凡入腹中的,莫不进入血液被净化,只有这种,一进入嘴,未入血液之中,立刻渗入大脑,这才能产生奇效。”
他将药xing研究得挺详尽彻底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眼中怀疑我从小知根知底的伙伴是不是又在yīn我?可他脸色端正,皱着眉头,实看不出什么来,我只得接了这药,自去做准备。
落日霞的族人分散于四下休息,却是有队有形,各成团阵,他们默默将弯刀拿了出来,反复擦拭,恐怕自己也知道,这个他们练了很长时间的阵,到了最后,成为这里所有人活命的希望。
我不知道他们对这样的困境有没有认识,也许大部分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但他们的平静,却让我感觉莫名的安定。
天快亮的时候,小六与小三提来了一个俘虏,乌木齐终于派来了哨探之人,我们一看见那人,不由心感奇怪,此人身材比普通人矮小很多,仿佛十来岁的孩子,脸孔上却有胡须生长,很明显是个成年人,身手却是极灵活,小六告诉我,差点让他bī近王爷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