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傅悠然站起身来一脚踏上石凳,捋起袖子猛的一拍石桌,“chuáng前明月光!”
齐亦北笑了笑,站起身来轻声道:“今夜月光来,正上相思台,可怜无远近,光照悉徘徊。”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
越对下去,齐亦北越觉惊奇,想不到这女大王的书也看了不少,咏月诗知道得既多且杂。中间也不乏有一些她经改良的诗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五人。”
“五人?”
傅悠然指着自己和齐亦北,又指指两人地下的影子,“再加上月亮,不就是五人?”
齐亦北无可奈何地一笑,“你倒是写实。”
“那当然,我可是读过书的!”傅悠然得意洋洋地道:“还对不对?我还有一肚子月亮呢!”
齐亦北摆摆手,“不对了。”
“服了吧?”傅悠然更加得意,“不过不要太崇拜我,你知道的也不少,够格当太子了。”
“太子……”齐亦北仰望明月,半晌轻叹道,“也着实难当呢。”
傅悠然讶道:“就你?整天吃喝玩乐传绯闻,什么都不用做还难当?”
“正是因为如此才难。”
傅悠然摇摇头,“不明白。”
齐亦北苦笑着摇摇头,正当傅悠然觉得他不会再开口之时,他突然开口道:“太子……就是一个活着的祖宗。”
第48章活着的祖宗
“活着的祖宗?”傅悠然坐到齐亦北身边,“什么意思?”
“太子封妃前只有听政的资格,就算有自己的见解,也不可妄言,如果有人询问,更不可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意打算。”
“这又是为什么?”傅悠然不明地道:“虽然只能听政,但是好建议也应该采纳的吧?”
“是啊,最初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当你的意见建议全被束之高阁,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对的意见也不行么?”
齐亦北摇摇头,“不是不行,而是朝庭多年来已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办事体系。就算是父皇之命,也必须经由这个程序一步步下达,一步步完善。否则便是不遵古法,有违规矩。君臣之间相互制约,父皇尚且如此,何况太子。”
“这么说皇帝也不是老大?”
“治理国家,你以为是管你的神风寨?”
傅悠然略有感悟的点点头,“是啊,我做寨主有时也得顺弟兄们的意才行,不能随便的想劫谁就劫谁。”
“道理差不多吧,”齐亦北笑笑,“太子的意见虽然不会真的实行,但却很容易在朝堂上引起争执。会有以打压太子为乐的老古董打着‘太子年幼’的旗号,引经据典的将太子的意见一个个推翻,只为引起皇上的注意,让皇上知道他们这帮‘儒士’是不畏qiáng权,以理为据的。”
“怎么会有这种人?”傅悠然眉头大皱地道:“打压别人抬高自己,真是无耻。”
“不仅如此,就算意见得以实施,因为太子没有实权,不能跟踪进程,所以功自然是由实施者担的,过呢,就只能怨太子的主意不好了。”
“那就……先不要出主意好了。”
“不出?”齐亦北摇摇头,“太子没有主意、一言不发又怎能显出群臣辅助太子有功呢?不出声,就会有人bī到你出声为止。”
傅悠然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掌,“我明白了,所以你就整天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断传出花边新闻,让众人对你失望,你就再也不用出什么主意了!”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有主意的太子,而是一个会发声的木偶。他们对这个木偶视若神明,却又对木偶的意见熟视无睹。你说,这木偶不就是一个活着的祖宗么?供着拜着,如此而已。”
傅悠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得不偿失吗?现在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太子是个窝囊废,就连皇上都起了废立之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