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想着与祈佑第一次见面,他那温润的眸子,如沐chūn风的嗓音,温柔的将受伤的我抱上马背……思绪渐渐被风chuī走,睡意的诱惑我无法抗拒,更是贪婪的恋上了这一刻的宁静。
迷糊惺忪间,似有只“虫子”正在我脸上游来dàng去,很不qíng愿的伸出手挠了挠脸蛋,想赶走它。却没想到它竟越来越放肆,呻吟一声,翻身侧躺,继续进入梦乡。
虫子?我混浊的脑子开始慢慢转动思考,半晌,我突然睁开眼帘,正对上一对含笑望我的眸子,我立刻从chuáng上弹坐而起,睡意全无。
“你睡觉的样子真可爱。”他侧坐在chuáng榻边,双手撑于我两侧,将我整个身子圈住。
我不自在的朝后挪了挪,这个姿势实在暧昧,尴尬的清清喉咙掩饰我心中的不安,“你来了!”
“想我了?”他戏谑的刮了刮我的鼻梁,充满笑意的问。
“新婚,还愉快吗?”我才问出口就后悔了,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敛去,换为yīn鹜冷戾,紧张和不妥的气氛在周围蔓延。
在我以为他会就此离去之时,他开口了,“馥雅,我只要你!”眼底透着坚定与一丝迷离。
点点头,望着他回之一笑,他的瞳中映着那个白色身影的我,一看竟已出神,直到他俯下头吻住我的唇。我睁大了眼睛凝望他眸中的缕缕柔qíng,错愕间,温温柔软的感觉在嘴里蔓延,如火般的呼吸与我jiāo融着,吐纳着。
我控制不住地喃喃呻吟出声,我身上的衣裳也一件件不知去向,额头、眼眸、下颚、颈项,唇一寸寸在我脸上游移,浓浓的qíngyù充斥着我们之间。最后,他搂着我一起跌进帏帐内,厚实的双手在我身上不停游走,轻抚。引得一阵轻颤,一寸寸点燃了我全部的热qíng。
他却在此时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回视他隐忍的眼神,禁露出迷茫之色,“馥雅!不是现在。”他清清低沉沙哑的声音,手指cha进我的发丝内,将我按入怀。侧脸紧贴他赤luǒ火热的胸膛,心中早已乱了方寸。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我要你做我纳兰祈佑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紧紧拥着我,仿佛yù将我与他融为一体。
而我,可以将他这句话当成是对我的承诺吗?“祈佑,我……”我犹豫着,终究还是没说下去。
“你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我在唇边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我饿了!”
他愕然的望着我好一会,随即也笑了。着此我真真切切的在他眼底感觉到了笑意,不再是脸笑神不笑,漠然淡沉的诡异。现在的他,已经对我彻底敞开了心扉吧。
酉时我才与祈佑在未泉殿分手,依稀记得他临走时要我等他,他说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迎娶我为他的妻子,我依旧淡笑不语。但是心里的苦涩也只有自己知道,皇上不可能让我与他在一起,在皇上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事比铲除东宫来的重要,所以,皇上对我说,“三日内,若你没有在祈佑面前消失,没有在亓国消失,那就让朕来助你消失。”
我知道皇上所谓的助我消失,意味着——杀无赦!他现在给我机会,让我自己离开。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自己消失的机会,他不怕我会将此事告诉祈佑,更加引起他的反叛吗?
回来西宫,并未归揽月楼,而是转入披香宫外,问起奴才们冥衣侯可有在韩昭仪寝宫内,他们说已经进去很久了,我又不便进披香宫,撞到韩昭仪事qíng就麻烦了。所以就站在宫门外等着他出来,冷风袭来,却未觉凉意。
璧月影摇,夜寂静寒声斜,宫涩阑珊冷。望着这条凄冷的康庄大道,如此肃穆。
“你怎么在这?”
声音依旧冷淡冰如寒,不用回头,就知道韩冥从披香宫内出来了,他呆在里边的时间还真长呢,我都等了他一个多时辰了。
“你是金陵城禁卫统领,我要你给我一个可以畅通无阻的东西。”我也不拐弯末角,直接切入正题。
“你要离开?”他平静无波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他转至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我,想从我的眼中找到答案。
“你不必多问,你只要让我离开。”不想回答他,这件事更多的人知道,就会有更多的危险。
“凭什么帮你!”他好笑的望了望四周,最后又徘徊回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