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下午有事出去了。”老李忙着说道。
“嗯!”木易答应着,把手中的锦盒jiāo给老李,然后把外面大衣服脱掉,就这么丢在沙发上,从老李手中捧过锦盒,直接上楼。老李要跟着,也被他阻拦了。
走到二楼的时候,木易摸着老式的雕花楼梯,神思突然有些恍惚,那个时候,他从外面回来,他那位温和贤惠的妻子,总喜欢这么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等着他。
她喜欢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美丽的莲花——她端庄美貌如同那出水青莲。她对他一见钟qíng,至死不渝。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真的!
年轻的时候,他和现在的小寒、杨康一样,从来都是让女人追的,加上手握实权,容貌俊美,还有钱……
所以,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人,甚至当年他和她成亲的时候,他的一些小qíng人没有少和他闹腾过,比如说,莺儿……还有游娟,杨康真正的姥姥。
这是几个给他留下了孩子的女人,没有给他孩子的女人,他不知道有过多少,可如今老了,他却突然有些想念起这个从来没有爱过的结发妻子。
跟着他的女人,似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不管是游娟,还是莺儿,包括这个结发妻子,都没有能够和他白头偕老。
顺着楼梯走上去,最东面有一件房间,向阳,那是当初小寒的房间——尽管当年木秀和娉娉成婚后不久,就买了房舍搬了出去,但是,他这边一样有木秀和胡清的房间,自然也有给小寒准备下的房间。
在这间房间的木质的门板上,画着一只可爱的猫咪——这是当年木秀的杰作。
事实上,如今的众人只看到了木秀的铁血手腕,却忽略了,当年这个男子,同样是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
早些年的木秀,真的是木秀于林。
哪怕木易一点也不喜欢他,却也不能够否认这个事实。
小寒赤着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这个地方已经上了年代了,但是,这个房间已经够大,甚至可以说,一点也不比他在枫园的主卧室小,可见当年木家的金钱权势。
卧房里面有一张大chuáng,chuáng的四周都有雕花的木质栏杆,这是怕他小时候睡觉不老实,从chuáng上滚下来。
木秀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学猴子在chuáng上蹦蹦跳,结果摔下来,把脑袋磕破了一块,连累他挨了两天的骂——这世上敢骂木秀的人不多,不,这世上敢骂木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那位奶奶。
卧chuáng上,铺着很漂亮的锦被,蓝色的缎面上面绣着jīng致之极的荷花,听说,奶奶非常喜欢荷花。
奶奶还扎得一手好刺绣——他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奶奶一针一线绣的。
小寒在chuáng边坐下来,伸手摸着绣被上的花纹——哦,不对,不管怎么保存良好,二十年的东西,都不可能如此灿烂如新。
小寒翻开锦被,看了看,果然是新近之物。在chuáng的四周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摊,小寒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地毯也都是新的。
我顺着走到外面,在临窗的地方,放着一架滑梯。
这个滑梯不是现在的塑料拼接制品,而是真正的木工活儿,所以的一切都是采用上好的原木打造而成,在滑梯的梯阶上,每一块木板上都有不同的小动物,这些小动物,都是当年他那位父亲亲手画上去的。
小寒用手摸着木梯上的花纹,他一直以为,这架滑梯被人卖掉了,没想到,却是一直保存在这里。
而在滑梯的下面,趴着一只大大的黑猫。
这自然也不是当初那只黑猫了,也不是他父亲现在养的黑猫,而是一只瓷猫……烧制这只瓷猫的人,也是一位造瓷高手,把一只瓷猫烧制的活灵活现。
小寒在地上坐下来,伸手抚摸着那只黑猫,一如当年……
木易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小寒这么坐在地上,摸着那只猫。
就像当年一样,如果是以前,这个时候小寒见到他,会张开手臂,向着他跑过来,叫着:“爷爷——爷爷——抱抱!”
所有的一切,恍如隔世!
木易走到小寒身边的时候,小寒也抬头看着他——
“小寒,抱抱!”木易张开手,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