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邵文墨低声说道,“我不应该把你留在金陵,我不应该把你托付给杨崇轩先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会导致你吃这么多的苦!”
“这些都不重要。”杨康摇头道,“父亲,事实上这些年我都过得很好,我很是幸福,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我真的很幸福——我就是想要问问您……”
“问我什么?”邵文墨忙着说道,“东南亚?刚才秀才跟我说过,你要,我等下就跟人说,全部给你。”
“不!”杨康轻轻的摇头道,“想要东南亚的人不是我,而是秀才,我对于权利没有那么大的掌控yù望,我想要知道的是——《东京风华录》是不是你命老欧找小寒做的?”
“不是!”邵文墨摇头道,“你不能这么怀疑我?”
“父亲,这不是我怀疑,而是有证据的。”杨康低声说道,“我已经叫你父亲了,就代表着,我不会在追究什么,但我需要一个答案。”
“好!”邵文墨听得他这么说,当即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三年前,老欧去澳洲见我,我问你的qíng况——这些年,你的点点滴滴,都传来我这边的澳洲总部,然后由那边汇总给我。由你接掌阆苑,只是你在华夏一个名面上的身份,一旦你开始接管,就意味着短期内,你会接管东南亚我所有的生意。我东南亚的几个管事几次对我说,你是我儿,别的倒也罢了。你对于杨崇轩先生有着很大的依恋和尊崇,只怕将来杨崇轩会对东南亚的生意指手画脚,影响全局,他们提议,设局出掉杨崇轩。”
“于是,你就同意了?”杨康低声说道。
“没有,我一直都不同意,我和他,终究有些jiāoqíng,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会做出损坏我们生意的勾搭,再做不迟。但老欧说,等着那个时候,只怕就晚了,而且也麻烦,重点就是,要瞒过你也不容易。”邵文墨低声说道。
杨康苦涩的笑,说道:“然后就有了那幅画?”
“是的!”邵文墨说道,“老欧原本的意思,就是嫁祸给汤辰,或者就是胡清……当然,那个时候,他的目标是小寒。老欧如何和胡清认识,并且被他要挟利用,我就不清楚了,或者是因为小寒吧,那孩子……真真假假,天知道罢了,他每次都显得最无辜,最天真,可我看到他就怕。”
邵文墨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的时候,杨崇轩已经死了。”
杨康闭上眼睛,有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的死是一个yīn谋,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因为这么一个理由,被人谋杀。
“从一开始,老欧的目标就是杨崇轩。”杨康的耳畔,再次传来邵文墨的声音。
“照着原本的步骤,我会被汤浩bī迫,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带着那幅画,再次去找老欧?”杨康低声说道,“是这样吗?”
“是的!”邵文墨低声说道,“老欧时候对我说,到时候,他顺利成章的把一切都推给汤浩,因为那幅画,本身就是汤家的,当然,他也不会让汤辰怎么gān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汤辰去了金陵,而且一住就是半年,这还不算,王其英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收容你去典当行,而姜岩又不够狠,一直都没有下狠手。”
听得他提到这个,杨康不仅勃然大怒,说道:“你还盼着姜岩对我拳脚相加,把我打个半死是不是?当初我被他们锁在地下室,我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
“我……”邵文墨听得他提到这个,当即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一脸歉疚的看着他,“阿康,我说过,我对不起你,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过去的都过去吧!”杨康抬头看着天花板,只感觉眼泪不断的滑下来。
父亲死的那个晚上,黑漆冰冷,他对着他的遗像发誓,他一定会报仇,可是,他怎么报仇?
老欧已经死了,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如果事qíng败落,他就一死了之,他算是死得其所,他呢?可他这个仇,报了嘛?
邵文墨拿过一边的毛巾,小心的给他拭去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阿康,你不要难过,你如果生气,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都不要紧,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