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礼哆嗦了一下,原本苍白的脸色变的惨白,隐隐透出些青紫。
蓉蓉笑弯了眼睛:“所以说,十七爷,奴家这么做可是为了保护您。说句不爱听的话,您这里比不上十三爷那里的是非窝子,那里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钻进去探消息的地方。您这里,也就是顺带着留个眼线,您那些哥哥们真不认为这里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胤礼嘴角抽搐了一下,放在膝上的双手突突的蹦着青筋。
蓉蓉轻轻的按住它,胤礼下意识的想躲,被蓉蓉阻住。细腻柔白的手指轻轻滑过胤礼的手背,清凌凌的话音响在耳边:“十七爷,这是好事!”
胤礼眉毛一跳,低头看去,正迎上蓉蓉清亮的眼神。没了娇柔,没了威胁,没了妩媚,清亮亮的,gān净见底!
蓉蓉敛身跪地说道:“奴家发誓,在这一年之内,确保十七爷平安无事。待到年过后,奴家自当合qíng合理的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你,要走?”
“是。只需这一年。若是顺顺当当的走过这一年,所有的不利都会随着奴家的消失烟消云散。”
胤礼沉吟着,有些不舍,可又有些害怕,“一个嫡福晋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你只说这一年如何度过?”
蓉蓉见也不叫起,知道胤礼心里仍在怀疑。此时的二人,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一条船上的猫和狗,恨不得咬死对方,却不得不依赖对方。
蓉蓉道:“这个奴家心里有数,王爷只管过您的日子好了。知道的越少,对您越好!”
“放肆!”胤礼一拍桌案,“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和主子说话的么!啊!——”
胤礼的怒吼嘎然而止,屋里骤然杀气腾腾!
一眨眼的功夫,洛蓉已经站了起来,五指如闪电般扣上胤礼的喉咙。
早就没有耐心给他下跪求qíng,还要“如实jiāo代”?!
笑话!
失了耐心的洛蓉gān脆来硬的,冷笑着说道:“老实告诉你,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我自然会帮你,但是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别摆什么主子的谱儿!我洛蓉敬天敬地,偏不敬主子!以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雪芙蓉糙菅人命!”
胤礼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那声“刺客”滑到嘴边,生生的噎住。
蓉蓉的手跟钢勾似的,胤礼不仅相信她可以掐死自己,还相信她可以在上面轻而易举的掏出五个大dòng!
妖女!
一滴滴的汗珠从胤礼的额头上掉下来。
胤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曾经温柔似水带给他很多快乐的小手,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的嘴巴兀自喃喃的问:“你、你是谁?”
洛蓉慢慢撤回手,淡淡的说:“我是天晤崖风月堂堂主,右护法,人称雪芙蓉洛蓉。”
天、天晤崖?
胤礼记得九哥他们聊天时提到过,说那里有邪教内讧,死了很多人。十哥还约略提到,死的人里面有个有名的尤物,据说姿色天下无双,最会伺候男人!
“你、你就是雪芙蓉?”
洛蓉脸色僵了僵,还是点点头。
胤礼道:“我、我自然知道你是怎么进了阿灵阿的府里,可是,可是你不是死了吗?”看洛蓉眉头微蹙,赶紧补充道:“今后我们总是要在一起的,多知道些才能帮你,帮你的。”
洛蓉变简要的把当年内讧的事qíng说了一遍。
“周天启?”胤礼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
“你认识?”
“不是。好像听谁说过……对了,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盟主?好像是个镖头吧?”
洛蓉被噎了一下,镖头?周天启费尽心机,最后就落个“镖头”?这个十七阿哥是不是也太不懂行qíng了?
不过,蓉蓉戒心仍在,不愿意和他讲那么多,没有说话。
胤礼一拍巴掌:“对了,他要来京城了。我好像听九哥说过。”
蓉蓉没有讲自己和周天启的过往,只是提到自己是被那人打下悬崖的。胤礼看看洛蓉,小心的问:“你、你会不会去、去报仇?”
洛蓉也恢复了平静,甚至为刚才的冲动有些后悔。喝了口茶,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希望雪芙蓉能真正的死了。如果王爷没什么吩咐,奴家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