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点点头,“不知道他们家又怎么了?”
志轩这才把求药发帖的事qíng说了一遍。允礼道:“江湖人动不动就爱聚众议事,此举最为朝廷忌讳。景止,你们一路还要小心些。对了,这是我的信物,一会儿我再写封信,就不怕官府为难你们来。”
志轩本来不想要,剑语却收下蟠龙玉佩。
羊脂白玉的底子,一条蟠龙中间刻着一个“礼”字,翻过来是“胤”字,却是圣祖当年赏赐的遗物。
允礼道:“原本有额娘亲手盘的穗子,可惜被妞妞小时候烧了。务必收好。”
蓉蓉yù言又止,终于什么都没说。
四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妞妞跟着剑语和志轩高高兴兴的离开。直到走到城门,才突然意识到要远离阿玛和额娘了,这才抽噎起来。一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因为身体的原因,蓉蓉不能远离,只是送到了城门。允礼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一直忍着的泪水才颗颗落下,一时不能自已。
转眼过了年关。雍正八年五月,怡亲王薨。雍正选了年纪最小的弘晓承袭爵位。
消息传来,允礼和蓉蓉正站在自己的别苑花园里。
假山里的大门dòng开着,里面冒出森森寒气。费了将近半年的力气,终于做成了冰dòng。
允礼差人从昆仑山上取来万载寒冰,攫地数丈,做成天然冰dòng。蓉蓉将以刚刚习成的guī息大法,休眠于此,直到找到解药。
“你就权当我死了。好好做事,别再和他顶着gān了。”最后吸一口允礼衣服上的味道,恋恋不舍的走进山dòng。
看着大门缓缓关上,允礼眼帘半垂,缓缓吐出滚在舌尖的话:“我会等你的!一辈子!”
几个月后,收起伤心,恢复工作的雍正听说了妞妞离家,蓉蓉冰冻的消息,良久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留芳阁待了整整一下午。
弘历拿着关于妞妞行踪的报告犹豫着要不要报告,最后还是放弃了。
或许,应该由皇阿玛自己决定。自己——
就当不知道好了。
一抖手,就着烛火烧了。
雍正八年八月,允礼被任命总理户部三库事。
雍正九年,妞妞第一次回家,没有带了任何解药的消息。即在妞妞走后不久,帝指镶蓝旗副护军参领达色之女为果亲王侧福晋。
新婚之夜,允礼看着陌生却已显老态的孟氏,问道:“何苦?”竟然可以托五阿哥向皇上为她说项,这么多年的坚持究竟何苦?
孟氏苦笑着说:“开始是喜欢,后来是不甘,再后来就是习惯了。夫人的事qíng我也听说了,我无意与夫人相争。对我而言,只要能入十七爷的府门就已经无憾了。”
允礼觉得有些麻木,淡淡的问:“你有什么要求?”
孟氏道:“孩子,我要孩子!只要十七爷应允,只要一个孩子,不管男女,妾身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允礼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你就不该坚持的,后来更不该进来,现在最不该提这个要求。你太贪了!”
孟氏忽然笑了:“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如今我也入了门。就算十七爷不待见我,我也认了。这么多年,我只认识到一件事,只要肯等,就一定有机会!”
允礼想了想,点头道:“你会有机会的。你会有的!只是你不要后悔!”
孟氏猛的抬头,不相信一切都那么简单。可是,红烛下,允礼明灭的脸色让她有了不祥的感觉。
允礼慢慢的起身,孟氏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真的要来的时候,总是超过原来的想象。
“早点休息吧!至少有一点你比蓉蓉qiáng——在宗谱上,有你的名字。”
转身走出房门,手猛的扣住心口。允礼压住翻滚的血气,这里,蓉蓉的名字在这里!一想起来,就刻骨连心的疼!
今夜,他更想她!
夜色如墨,嗜人无血。
孟氏苦笑着割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在锦帕上。纵然同样的结果,却不一定幸福……
新婚未出一个月,果亲王府即传出侧福晋怀孕的消息。随即,侧福晋体弱不宜出门的消息亦传了出来。果亲王拨专人伺候,闲杂人等不得出入jiāo通消息。
雍正十年四月,侧福晋诞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