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查封药铺这件事,除了稍微有些遗憾,乔志轩并没有太大的伤心,想到还有机会出去采药,心里还有些开心,在十七贝子府里住的悠游自在。
刚进来的时候,胤礼曾经和他有过长谈,彼此颇为投缘。胤礼喜欢他的淡雅无为,又惊讶于他对世事的dòng烛明澈;而乔志轩则对胤礼的平和恬淡颇为欣赏。
“贝子爷,请喝茶。”乔志轩恭敬的上茶,胤礼接了过来,放在一边说:“景止兄好兴致啊!”眼珠一转,笑着掠过放在一边的绣架。实在敬佩这个人的“特殊爱好”,如此的惊世骇俗,他却可以惘然不顾!
乔志轩走过去把匆忙间未及掐断的线头轻轻剪断,笑着说:“贝子爷,太阳影儿还没越过我这绣架的中间,您就下朝了。十四爷在前方看来很顺利啊!”
胤礼呵呵gān笑了两声,“让景止见笑了。”下面却不再说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乔志轩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默默的坐在一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胤礼才道:“前面传来消息,十四哥抓了一个叫白素素的刺客。”
乔志轩觉得有些突然,暗地里揣摩着胤礼的心意。难道又是为了雪芙蓉?他们夫妻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说话了,除了第一次谈话时,十七爷流露些不舍的意思,其后都看不出他对雪芙蓉有什么想法。反倒是暗中的布置,仿佛加qiáng了对雪芙蓉的监视,剑语还奉命gān扰了几回,根本就是剑拔弩张。如今他又提起蓉蓉的那位罗刹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要挟?
正在那里琢磨,胤礼又说了,“景止兄,这位白素素白姑娘和蓉蓉究竟是什么关系?”
乔志轩愣了一下,抬头看看胤礼,斟酌着说:“剑语曾经说过,雪芙蓉对白素素是又敬又恨,各中缘由却不肯讲。不过——”乔志轩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讲。看了看胤礼,胤礼正专注的听着,见他停下,自嘲的一笑,替乔志轩把话接了下去,“不过,在白素素反出铁家之后,蓉蓉多次把白姑娘的藏身之地泄露出去,然后又不断的派人解救她。”就是这些事让他困惑的。
乔志轩苦笑了一下,剑语的主人不是一般的乖张。胤礼苦笑着念出一个名字:“百、顺、门!死了那么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罪了多少不能得罪的人,难道就是为了戏耍白姑娘?蓉蓉的心思真难猜!”
乔志轩心里一晒,这种解释还真是匪夷所思。不过放到雪芙蓉身上,谁敢说是?或者不是呢!
就算雪芙蓉难猜,这个阿哥却不难猜。他这么简单的xing子,怎么在皇城里活下来的?难道就是因为他的“无求”?看着一脸困顿的胤礼,乔志轩心里豁然开朗,不是不关心,是qíng到深处不自知!若不是心系雪芙蓉,这个“清闲王爷”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去cha手江湖上的事qíng!
乔志轩是过来人,看胤礼深陷其中,分外同qíng。但是雪芙蓉不是剑语,她心思深沉,诡计多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寡qíng淡薄之人。十七爷虽然贵为皇子,天xing聪颖,但比起翻云覆雨,心狠手辣可就逊色多了。
乔志轩也承认雪芙蓉是个极特别的女子,时而如贞贤淑女,时而又冶艳若妖,普天之下的男子很难有不动心的。但是这样的女子岂肯雌伏在男人脚下?!
胤礼也不催他,坐在那里呆呆的发愣。
“王爷看来很了解雪芙蓉的qíng况了,不知道王爷想怎样处置?”乔志轩反问胤礼。
胤礼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到耳边有声音,喃喃的说:“怎样处置?怎样处置,她才会信我?!”语气竟是万分的无奈。
蓉蓉逃走的计划让他无法释怀,难道以前的浓qíng蜜意都是假的?难道他不过是第二个铁义青?又或者,蓉蓉只是有不得不走的原因?胤礼在这些想法间摇摆了一个多月,时而失望,时而高兴。白素素的事qíng传来,隐约觉得或许是个机会,却没有什么把握,思量再三,才来找乔志轩。这个人或许可以帮助自己。
乔志轩心里暗暗叹口气,十七爷是彻底的昏头了。如果他没猜错,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不仅雪芙蓉那里已经知道,当初设计他们的“主使人”恐怕也知道了。看看这件事,一方面可以牵制雪芙蓉,抓住京城里无所不在,遍布暗线的“百顺门”,另一方面,还可以刺探一下十四爷的qíng况,一石二鸟的机会,岂有不动之理!就看谁的动作快了!而十七爷还在这里长吁短叹,是说他傻呢?还是说他眼里只看到雪芙蓉一个人,忘了全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