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知道你找她,可她不愿意回去,皇上,你扪心自问,当时她回去了,三个人都会没命,她说她厌倦了太子府的yīn谋诡计,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过那种生活,千叮万嘱,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就把孩子当初亲生的,一辈子都不要让他靠近京城,也别让他知道他的身世,她宁愿孩子从不知道有过她!”风夫人想起命苦的姐姐,口气有些冲了,她曾经也怨恨过他。
皇帝三魂六魄都没了,愣愣地呆在那儿……
风夫人继续道:“你后来当皇帝了,派人一直查他们母子的下落,其实都是南瑾布下的假象,你查到的,都是他伪造的!”
风夫人说到这,跪下来,磕了一头,恳求道:“民妇今日说了这么多,只想皇上能放了南瑾,他就算不敬,请你看在姐姐的份上,别伤害他!”
皇帝愣愣地看着底下的风夫人,神色空dòng,“我都对你们做了什么?真是……”
罪不可恕!
心头一股血气翻涌,事隔二十多年,终于知道当年的真相,而他一直对风家,对南瑾,都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皇帝百感jiāo集,痛不yù生,那种悔恨的心qíng,无人能明。是一种jiāo集了许许多多的复杂qíng绪。
天牢!
皇后看着南瑾,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惊才绝艳的右相,震惊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皇帝这么宠信他。
南瑾为官数年,却极少露面,他的防护措施又做得极好,皇后深居皇宫,自然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天牢怨气凝重,皇后乃是万金之躯,小心沾染不详之气!”南瑾眸光淡然,面无表qíng地吐出一句话。
皇后会出现在此,出乎南瑾之外,不过她的目的他却非常了解。万世安虽然老谋深算,非常狡猾,却远远不如眼前的皇后来得有震慑力,不愧是一朝之后,尽管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却始终没有人能抓到把柄,谨慎是她最主要的处事原则,比起万世安,这个女人更让人忌惮。
万家的能在这一代达到鼎盛,她功不可没。
“右相大人,宠臣和罪犯的落差,感觉如何?”皇后冷淡地问道,面对牢房里那么láng狈却洁白的身影,她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男人,在圣天的经济和政治都占着非比寻常的地位,微微动摇足以动其国本。
“没什么感觉!”南瑾冷然道,静坐着,眉眼间却有种不可亵渎的倨傲和清贵,气势凌人,不敢bī视。
皇后见惯大风大làng,也忍不住为他喝彩,她安静地看着风南瑾,淡淡地开口,“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此言不假,右相大人这么受皇帝宠爱的大臣也会被下狱,真让本宫意外。不过右相大人的放dàng不羁,无视道德伦理,也教本宫刮目相看!”
“皇后娘娘,您大驾光临,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南瑾冷讽地勾起唇角,眼光掠过一抹不为人知的yīn狠。
“怎么会是无聊的话呢?”皇后皮笑ròu不笑,“人生在世,十有八九,都在说无聊的话,虚伪的,谦卑的,傲慢的,挑衅的,空dòng的……都是无聊话。”
“恕罪臣愚钝,不太明白娘娘话里的意思!”
“右相大人聪明绝顶,又岂会不知本宫话里是何意思,你太拐弯抹角是就太假了!”
南瑾哼了一声,倨傲的眼神寒气bī人,“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皇后并不生气,微微摇摇头,“皇上能容忍你这么多年,真是奇迹,看来右相大人这张脸占了不少好处!”
南瑾风轻云淡,冷冷勾唇,“皇后也觉得罪臣长得很赏心悦目么?呵呵,真是罪臣的荣幸啊!”
皇后眸光一沉,略见yīn鸷,早知他的厉害,却没想到是如此难缠的人物。
“风南瑾,你在不惊动本宫和皇上之下能控制整个宁州,本宫对你实在刮目相看,但是,本宫不指望你能帮忙,希望你撤回宁州和川云的军队!”皇后开门见山,语气决绝,极为霸道和沉稳,足以表达她的决心。
南瑾眉梢一挑,掠过寒峭的嘲笑,“皇后娘娘,您忘记了,我是戴罪之身,身陷天牢,想要发号施令,恐怕很困难,不好意思,皇后娘娘的懿旨,罪臣不能照办!”
皇后冷笑,“这种事对右相大人而言,不算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