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没想到会碰见南瑾和流苏回来,流苏的身上的盅虫解了?
他心里一喜,这样便好,他听如玉说过流苏病发时qíng况有多么恐怖,南瑾医术超群,既然能带她去雪山,定然有把握治好她,只是……
萧绝神色复杂地看了流苏一眼,流苏也看看他,又看看南瑾,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好似都和她有关,这样的场合,她颇为尴尬,南瑾冰着脸不说话,萧绝也是一副冷酷无qíng样,沉默寡言,流苏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xing就什么也不说了。
她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象了无数的可能xing,他们三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萧绝看着她的眼光和南瑾看着她的眼光如出一辙,她就算不想探究,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心意。
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样的纠葛,让南瑾看见萧绝,冰着脸,却又没有恶言相向呢?
玄北苦着脸,他们三人要站在什么时候?
“公子,你回来了,快点回来看看玄武。”南宫靖寒出门看见南瑾,脸色一喜,迎了上来,玄北一听知是玄武出事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唰一声不见了,眼光变得冷厉起来,“怎么回事?”
“公子,你先给玄武看看,我慢慢在和你说。”南宫靖寒道,玄北率先冲进客栈。
南瑾回头道:“苏苏,等我一会。”
他看了萧绝一眼,也随着进入客栈,萧绝冷峻的眸光掠过沉思,南瑾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你……”
“我……”
萧绝和流苏同时出声,又默默地静了,流苏依稀记得那晚,月色很白,如一潭清水笼罩着大地,一抹凄冷孤寂的背影就这样站在她的院子里,直挺挺的,孤寂也骄傲,好似什么都折不弯他的背脊。
看得她心头隐隐发酸,莫名其妙地感觉愧疚,好似这一切都是她造成了。
她让很多人痛苦了么?
“你身上的盅虫解了么了么?”萧绝率先打破沉静,流苏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脸色苍白而已。
流苏点点头,暗自琢磨着他和南瑾的关系,刚刚那瞬间两人身上同时she出的杀气并非她的错觉,他们不睦,这是她知道了,可为何不睦呢?
“风南瑾把什么都告诉你了?”萧绝眯起眼睛,他们都有同样的默契,都不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让她自己的心做主,这种默契难道被打破了?风南瑾对流苏说了她以前的事qíng么?
不,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在他们取得共识之前。
“你说以前的事么?”流苏微微一笑,他们好似都挺关心她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很重要么?
“南瑾什么也没说,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小白是谁?”流苏翩然笑道,她最关心这个问题,小白,小白……
越念着她的名字,越觉得亲切。
萧绝冷酷的神色一动,小白是谁?流苏她真的什么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连女儿她都不记得了。
“陪我出去走走如何?”萧绝突然道,这时候月上柳梢,一片清白,夜色朦胧凉如秋水,有点冷,有点清。
流苏没说话,看了一眼玄武的客房,萧绝眉心一拧,颇有些不悦,“不去了!”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风南瑾对她,真的那么重要对么?萧绝恨恨地想着,自从五年前和流苏失之jiāo臂,他就注定退出流苏的生命了么?
即便是她失去记忆,他同样没有南瑾那么有优势,她中了蛊虫,他没法给她解毒,不然陪着她去雪山的人,不是风南瑾。
他不愿意就这么退出她的生命,那么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他要花多少年才能沉淀这份沉重的感qíng。
“等等,那就走走吧!”流苏喊住他,萧绝的背影在夜色下显得分外的沉重的悲伤,看得她不忍。
街道上,树影婆娑,在地面上印出斑驳的影子,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任夜风微微chuī着,冷却的,却不知道是谁的心。月光在把两道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萧绝的五官完全笼罩在夜色中,看不清表qíng。
“流苏,你对小白这个名字,对我的名字,都觉得陌生?却单单觉得风南瑾很熟悉么?”萧绝冷声问道,口气含着一丝难言的苦涩和怨,不是很明白,却让人听得心头窒息,一仿佛有一层空淡淡,沉重的悲伤压在心头,那种压力,实非寻常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