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的目光穿过街道,微微仰望,淡薄的天空通透出一片琉璃之色,相比于地面的喧嚣,天空显得异常冷清,一阵风过,让人顿生寒意。
“还在想那个风水相师?”
风佑的脸凑了过来,连城没有回头,只淡淡应了声:“不想!”
风佑却兀自分析了起来:“如果那妇人所说属实,那么他在西泽少则也待了近一年了,而你来此不过三、五月,自然和你没有关系!”
连城知道风佑是让她宽心,说得也很有道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于那神秘人给自己qiáng烈的熟悉感,可是记忆之中除了哥哥并不会有其他人会给自己那种感觉,可他并不是哥哥,那他是谁?
垂下眼帘,双睫微微抖动,小声说了句:“我没事!”便看向风佑的后方:“菜怎么还不上?”
风佑一咧嘴:“饿了?”
连城摇头:“墨蛟还在宫里,我想快点回去!”
风佑眼中明显一暗,忽而忿忿说道:“让他睡着好了,又睡不死人!”
“可是他三日未进食了!”
“不是有楚毓的参汤养着?”
“总之我不放心!”
连城不悦地撇过头,风佑这人总是随兴,想到什么gān什么,而自己有太过顾虑,岂是他能懂得?
那边风佑也气了“哼”一声也转过头去,对面的楚毓和贾一压低了身子窃窃私语,一脸很三八的样子。
连城侧头时正好看见旁侧包厢内的qíng形,一名男子斜靠在窗边饮酒,眼睛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那张脸上带着冷漠的狂傲和轻蔑,却有着难得yīn柔的俊美,让人难辩雌雄。见连城看他,便扬起一丝冷然的笑,那笑容诡谲魅惑,眼神却如野shòu般的张狂。
“算了!不吃了!”风佑大吼一声,愤然地起身,将桌子上的杯碗推的叮当作响,连城诧异地看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所谓何事。
“呃……真不吃了?”楚毓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吃了!咱们走!”说完拉起连城就往外走,候在外面的小二急了,忙堵了进来:
“客官,菜已经在做了!”
风佑一指楚毓,高声说道:“找他!”
说着拖起连城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
由于脚步太快,连城跟的辛苦,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看到什么?”
风佑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明白骗不过她,但也不解释,依旧低着头向前走。连城突然想起那个男子,出了“众望楼”仰头向上看去,但见一只修长的手捏着金色的酒杯在阳光下灿灿发光,男子唇如残阳,倚栏相望,嘴角有上扬的笑意,但笑容却不是对着自己,风佑,他在对你笑!冷冷的笑……
连城步履轻如浮游,走到chuáng前,看墨蛟睡得很沉,眉间有点轻锁,令她不由伸手上去将它抚平,心中充满怜惜。俯身为他盖上一条薄薄毛毡,连城坐在chuáng前,握住墨蛟的手。在这个孤单的房间里两人相伴便不再寂寞,温暖的天空下清冷的月色里,连城看着自己的皮肤辗转在丝缎的锦衣里散发出荒冷柔美的光泽,这短短的昭华竟让她遇见那么多的男子,但此生却已注定要辜负、要背弃,但她仍私心的想留下一个,在真正成熟的qíng和爱定型之前,将那个心里只有她的男子,留在身边……
“嗯……”
chuáng上的人开始不安地呓语,连城大喜,俯首在他唇边轻唤:
“墨蛟!醒了吗?想要什么?要不要喝水?”
墨蛟的头轻微摆动,双眉蹙地更深,连城起身走到桌边端起已经温凉的参汤,面露喜色。
一口参汤入喉,墨蛟似乎被呛到了,不住地轻咳,连城忙拿出丝帕擦gān他的唇角,心疼地看着他。
墨蛟微微张开唇,低低说了句什么,连城欣喜地问道:
“醒了吗?墨蛟,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连城啊!”
紧闭的双眸微微开启,伴着惺松地茫然,墨蛟无神地看向连城的脸,喃喃念道:“……怀……沙……”
“砰”一声,太乙殿的偏殿内,青花瓷碗的碎片散了一地……
--------
大家动动小爪,留五个字以上,支持俺上年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