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_作者:姬流觞(207)

2016-11-09 姬流觞 古言

  使者得意的将三根尾指翘起,风佑见了冷笑道:“哦?我跟连惑那小子有什么jiāoqíng?我倒是不知道了,这个条件先放下,下一个!”

  手中的纸镇上下抛动,使者见了咽了口唾沫,那实心铜制的家伙少说也有十来斤重,被风佑把玩着,仿佛倒像是不到二两的小球。

  “这二嘛!再公平不过了,侯爷的意思,用你们的军师换回公主,仅此而已!”

  营帐内的众人显然松了口气,唯有风佑将微微扬起的嘴角收了回来,纸镇猛地一落,落在手心,五指紧紧扣住,就听“啪”一声脆响,虎头纸镇登时碎成两半。帐内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就这样静默了许久,忽见风佑缓缓站起,缓步走到使者的面前。

  那使者将脑袋扬起看着居高临下的风佑,那张扬的金发,那鬼魅的蓝瞳,压抑着不可遏制的怒气,使者被他的气势吓得腿脚发软,却听他说:“也好,回去跟你侯爷说,第二条我答应了,后天不周山口放人!”

  说完就像帐外走去,那使者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那第一条呢?”

  风佑脚步一顿,帐内一片抽气声,风佑没有转头,手用力按了按剑柄,冷声道:“第一条,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谈,让你们主子的剑和我的剑来谈!”

  说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众人摒住呼吸,一步步目送着风佑离开。

  黑暗中连城低垂着头,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这个真实的世界。鹿关一战,是谁利用了谁?是风佑还是自己?不周山反扑是谁算计了谁?是叶姜还是连惑?还有临行前让她不能言的一杯“送君茶”,是风佑还是叶姜?

  她想不通,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因为得到的真相也许会让自己难以承受,在这个世上,谁也不gān净,谁的手上都沾着别人的血,如果真要找那么一个,恐怕只有那个人,那个心被鹿关纷落的碎石砸成粉碎的人。

  前方有脚步声,连城缓缓抬头,黑暗里风佑手中拿着一个火折,静静地站在离她不到三步的地方,手中的火熄了又亮,他始终不肯点亮旁边案台上的灯。

  火光中,连城的影子进驻到了他瞳孔里的一片幽蓝里,那里有海làng翻滚,如怒涛排壑。很美啊,真的很美,连城每次看风佑的眼睛都有落泪的冲动,尽管了解了一切,尽管彼此算计,尽管憎恨着对方的立场,但两人也是相爱的。

  连城在再次的黑暗中又想起风佑的话:“丫头,我爱你,烙于心,烙于心啊……”

  可是现在呢?他出现在这里,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表qíng,是不是代表他们……终要分开了?

  火光熄灭的那一刻,连城手臂上有金色闪过,那是月魄冰镯的反she,这只他整整雕琢了十年的手镯,在最后一刹,流过的金色带起了两人多少往事?

  “丫头……”

  沙哑的话语从gān裂的唇中挤出,连城的泪顷刻就流了出来。每一个qíng景,每一抹片段,一句话一个字一秒神qíng,一切凝集进这声呼唤里。

  身子被坚硬的身躯一把搂过,压在身下,风佑滚热的手从连城衣襟里伸了进去,一路摸索,连城的肌肤凉凉的,让人禁不住怜惜,也禁不住探索,冰火jiāo汇,一路烧上身来,凉的凉,烫的烫……

  那些回忆百折千绕,蚀骨穿肠的刺心,往日qíng还在生活片段里浮沉、暗合,连城一点点一滴滴地提醒自己,却仍然迷失在风佑霸道的温qíng里,指尖深深扎进他的肩胛,感觉有粘稠的液体在肌肤横流,他们粗bào地拉锯彼此,又细腻地扯紧每根神经,兴奋得快断裂,一再疯狂地勒索着对方的身体,野蛮得想要杀掉对方。

  可那时的他们都不明白,只有当深爱的两人碰撞在一起,才会这样的失去理智,像被魔力驱策着,渴望合而为一,想将对方深深崁入体内,认命地被yù望摆布,真爱是最qiáng大的催qíng剂,不是靠理xing可以控制的。黑暗中彼此纠缠的身体紧紧的拥抱着,那年轻而充满野xing的心在胸膛里不安的跳动,yù望的气味在浓黑中升腾,风佑的手指穿越连城的长发,迷惑的游走,在连城给予的疼痛中深入她的躯体。

  癫狂中,风佑的唇在连城唇边辗转,一次又一次想要她的吻,而连城却用仅存的理智咬紧了牙关,奋力地坚持着。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少时间。风佑的唇和舌从温柔到火热到猛烈,一直都在,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没有弄疼她,只是用舌头用力顶连城的牙齿,连城觉得他很傻,因为舌头是软的,牙齿是硬的,不用这样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qíng。那感觉就象是一场征服与反征服的战争!直到一股腥热的液体顺着fèng隙流进连城的口中,是血吗?那血腥的滋味让连城觉得很痛苦,她不明白为何两个人会变成如今这样,是谁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