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不然让里面的人出来,我有话要问他们!”墨蛟的理智几乎全然消失,铁钳般的手,用虎口紧紧套出腰间的剑鞘。士兵们却依然目无表qíng地立着,帝阁旁两排高大的卫士们一个个神qíng严峻,警惕地望着墨蛟。
“将军,我们按命令行事!”冷硬的话语击穿了墨蛟最后一丝自制力,腰间的宝剑出鞘,霎时间电光火石,就在这一刻凌空传来一声怒吼:
“住手,你要造反吗?”
帝阁,占星堂
连城静静地躺在祭台上。双腕系着血色的丝线,她侧头看了看,却莫名的想起月老的红线,那一根绵绵,扣紧自己的小指却看不到另一头的终结,连城想,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姻缘线,比如她,便是被月老抛弃的人。
“准备好了吗?”身旁有人出声,连城看到那日的长老,名字不记得,只是最严肃的那个,他的眼神不像其他人,眼里总有些什么在闪烁,是什么?连城想不起来,只觉得熟悉和战栗。
“开始吧!”
那声音又响,继而看到深蓝色的衣袍,星长老立在连城身边轻轻地划动星杖,紫色的光芒流星般划过,星图清晰地出现在连城身体的正上方,他微一抖动手臂,星图的群星光芒一亮,隐隐出现奇怪的文字。
“那是什么?”
连城出声,却没有得到答案,长老只是默默念出奇怪的咒语,连城忽觉手腕一痛,右腕的丝线深深地扎进皮肤里,血,渗了出来,瞬间在洁白的皓腕上绽放了红莲。
帝阁外乱作一团,黑将牢牢扣住墨蛟扬剑的手怒斥道:“你想造反吗?”
“我不想!”墨蛟咬着牙吼道,“但我想不到帝阁的守卫者们原来是群背信弃义的人!”
黑将双眸一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在场的士兵,随即扬手“啪”地扇了墨蛟一个耳光。
“一个禁卫将军有什么资格评判帝阁?”
墨蛟被打懵了,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黑将,见他一抬手两名高大的护卫靠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墨蛟架了起来。
“放开我!”墨蛟挣扎,黑将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用应允的意思。
“我再说遍,放开我!”墨蛟停了下来,眼睛通红地瞪着黑将。
“现在放开有什么用,你忘了在墨府我跟你说了什么?是你执意将她送进来的,你就要有能力承担这一后果。”黑将眼神犀利,字字戳在墨蛟的痛处,雨丝打在黑色的铁面上,像泪一样顺着轮廓流了下来,墨蛟慢慢咧开了嘴,喉咙口发出野shòu般的低吼。
“哟,gān什么呢?这么多人,搭戏台子字哪!”
远远地传来一声轻浮地调侃,众人顺着声音回头,只见燕王一身盛装朝服,摇着扇子,撑着伞,被众人簇拥着向着帝阁走来。
“长老,还没够吗?”祭坛上的连城嘤咛了一声,再不言语,祭台下的瓷钵已是满满的一钵鲜血,立在一旁的沙长老显得有些不安,眼角不住的给其他二位使眼色,后者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星长老冷酷地俯视着连城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扬出冰冷的笑意。
连城渐渐不觉疼痛,眼前的黑暗散去,自己已在云端深处,前方是一座桥,雀儿搭建而成,连城曾听说那是鹊桥,鹊桥在人间,虽不如天庭的绚丽,却是用至qíng至xing所建。而鹊桥两端的人为坚守羽翼同飞,而刮起地坼天裂的风bào。连城是那样欣羡这种爱qíng,羡慕到极致便是深深的极嫉妒。
“风音……”风中传来喃喃的低语,连城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知道是她,那个湖神英招,但她不明白为何前世的仇人会那样凄苦地呼唤自己,她与她之间又有怎样的恩怨?此生为人,为何她要转生为风佑,又为何要与她纠缠?连城不明白,难道她与他在此生相寻相觅,只为圆前世的恨吗?
《神罚录》,连城突然惊起,只有《神罚录》能解开前世的谜团,他们三人之间的事也许并不向传说中那样。
“风音……跟我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可连城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身子像被谁轻轻托了起来,飘飘地,说不出的轻松。
“大王,你不可以带走这个女子!”星长老沉着脸不悦的看着那加。
“她是我宫里的侍女,不是帝阁的仆人!”那加义正严词,毫不妥协地回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