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看着他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胤祯看着她,屋里只在书桌上点了一只蜡烛,厚重的棉帘仍然透出一丝丝冷风,烛火摇动中,素素的脸突然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分解成了两个人,一个是谈笑生风的男人,就坐在他的面前,身手不凡,是四哥的帮手;一个是身影模糊的人,眉间带着化不去的哀愁,唯有一双眼睛充满着希冀和那个男子的身影合在一起。
胤祯有点疑惑自己究竟在面对着谁?敌人,朋友?还是qíng人?好像什么都不是。不知不觉,胤祯脱口说出:“我想知道,你是谁?”
素素没想到胤祯会这样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怔仲间,胤祯的手已经抚上她的脸,象羽毛一样轻轻的刷过她的眉睫和眼睛。一阵酒气翻涌上来,素素一把推开胤祯,俯身gān呕了一下。心中暗道侥幸。
胤祯恍然惊醒,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回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素素呷了口茶,笑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十四爷莫不是指我是夫人的qíng人?”一句笑谑,屋里的空气顿时轻松,胤祯跟着呵呵一笑,也喝了口茶。
看素素不再言语,胤祯道:“听说今天晚上有人试图行刺老十三,追到武威镖行的时候就没人了。不过老十三倒是没事。”
素素点点头,说道:“是我。”
胤祯心里一松,她果然是不骗他的,神也亮了几分,继续说:“现在你该讲讲为什么是你把凤凝送过来的吧?”
素素道:“你不是说应该是葛天涯吗?”
胤祯浓眉一拧,修理完的胡须有点抖动,这种家里的丑事让别人知道,就算是王爷皇子,面子上也挂不住。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素素晓得他早就查明白了,心里替那两个人惋惜。想起葛天涯的一往qíng深,凤凝又天生愚善,若是就这样不管,恐怕不止是出人命的问题了。只是奇怪,这两个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以胤祯的子,为什么要按兵不动?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随便捡了个话题,“在西北的时候,你不是络腮胡子么?怎么现在变成这幅模样?比十三爷的胡子还多,丑死了。”
胤祯正气的不得了,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引以为傲的胡子,头一次有人说丑,还和老十三比?皱着眉头说道:“你懂什么?老十三jian猾狡诈,怎么能和我比?”
素素不以为然,道:“毛多就忠厚么?也不怕长虱子。我师傅从不留胡子的。”
胤祯哭笑不得,不知道什么样的怪胎师傅教出来的丫头,一时jīng明的要死,一时又似乎不知世事。但是,胤祯算是听明白了,这丫头对她的师傅和师娘敬重的很。她来世间走一趟,评价的标准就是她师傅师娘。象的,就是好;不象,就不好。这样看来,自己在她眼里真的很丑了?突然想起那个德文似乎没什铭子,难道说,那个德文比自己要好的多?
思来想去,胤祯突然想起来正经事还没办,被这个丫头扯远了。不过心里已经没有那么生气。毕竟他也在等一个机会,而现在就是送上门来的。对素素说:“西北还不稳定,可能过一阵子,我还要回去。现在我需要人帮我看着京城的qíng况。”
素素笑着摇摇头,“老婆多了就是好,随时可以换,换英雄,换天下。谁说红颜国?分明是英雄豪杰的马前卒,过河车。你自己找个合适的人,我会帮你到葛天涯那里说的,你这笔生意做值了。不过,你也别太高兴,你那些哥哥都不是省幽灯,他们都是几十年的经营了,你自己小心吧。”
胤祯本来被她说垫微赧,待到最后一句,似乎素素在提醒他什么,有心再问,却问不出什么来。她说得不无道理,自己纵然有皇阿玛的宠爱,但是毕竟没有被立为太子。这些哥哥树大根深,自己是应当多加提防。
他在这里深思,素素已经喝完了一壶酒,除了开始的时候有点头晕之外,现在倒是神清目明,jīng神好的不得了。
敲敲桌子,胤祯猛然惊醒,入目是素素酡红的脸颊,笑嘻嘻的正问自己,“好奇怪的酒哦!怎么一点也不醉人?味道不错,还有么?”
胤祯一看,一壶都没了,心里吃惊,哪里有这样喝酒的!便是舒哥儿,这样喝也是要醉的。站起来,扶住素素急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都醉成这样了,不能喝了。”劈手就要夺素素手里的酒壶,素素两手一抱,抱了个满怀,嘟着嘴囔囔的说:“不给,快去取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