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不动声色,耐心地听老头讲完,而后并不多言,只是扛起在地上挺尸的飞花转身朝天蜀教方向出发。
天伤老人前一刻还洋洋自得,后见随心如此无视自己,那可是怒发冲冠,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喂!小子,你听到我说的没有!你站住!”
刚想追上去,随心幽幽开口:“地上那两个归你了。”人影一闪,已经没了踪影。
见老头吃瘪,小八这墙头糙的本xing又显现出来,扑腾几下翅膀,乐颠颠地跟着随心飞走。天伤老人气得直跳脚,又不好把地上的两人放着不管,chuī胡子瞪眼一番后,还是只得解了主仆二人的xué。要他抗那么大两个人山上,开什么玩笑。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把年纪了,闪到腰谁来赔?随心,算你小子狡猾,等到了天蜀教,看我怎么教训你!哼哼!
“你这么肯定他们会回来?”北堂爵支着头,笑眯眯地瞅着眼前的人。他现在这模样,在天蜀教内恐怕除了吴夜便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了。没准还会有人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冒充了他们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呢。
“我相信随心。”这时的凉澜已经换了女装,粉黛未施却依旧清丽动人。连日的奔波使她消瘦不少,可柔和有神的眸子却令她有了与以往不太一样的风qíng。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北堂爵本来喜滋滋的神色忽然收敛,脸上晴转多云。
凉澜眨眨眼,没多久突然笑出声来,“你的占有yù还真不是一般的qiáng。”
北堂爵正色,“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喜欢他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也不能怪北堂爵小家子气,凉澜和随心的互动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两人之间的信任也超出了一般的程度。
凉澜伸手抚上北堂爵的脸颊,轻声道:“随心于我,是忠实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但他让我很安心;你不同,你会让我紧张、忐忑、徘徊,我想离得远远的,却又不自觉地靠近。”
北堂爵听了脸色更差,似乎有多云兼分散小雨的趋势。在他看来,凉澜的话无异于说自己没能给她安全感。
好像看穿了北堂爵的心事,凉澜莞尔一笑,“太爱惜了才会患得患失,你不明白?”
“你……你的意思是?”
凉澜点点头。
“凉儿……”北堂爵猛地搂住凉澜,以下颚抵住她的头顶,细细摩擦着,眼底透出满满的笑意。“我真怕这是一个梦,倘若真是如此,那我qíng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凉澜也抬手环上北堂爵的腰际,闭上双眸静静地感受这份温暖,这份恬淡。耳边传来的“咚咚”声与自己的心跳重合,鼻间的淡淡清香使她心旷神怡。
正在两人陶醉其中时,门外却传来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里边二位温存完了没?我可是在外边等候多时了。大冬天的,叫我感冒了可不好吧。”不必细听,那是随心的声音。竟能出入天蜀教如入无人之境,北堂爵对他也升起一丝佩服。
凉澜给了北堂爵一个“我早料到”的眼神,准备起身开门。
“还是我去吧。”北堂爵将凉澜按在凳上,自己一晃到了门前。
刚一开门,随心便扛着个“大物件”潇洒入内。
“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又喂了他什么‘好东西’?”凉澜对随心如何带着眼前的累赘进入天蜀教并没多过问,只是飞花老是成为他的实验品也确实可怜,问问qíng况,省得随心下手太重。
将手里的人随处一丢,随心伸伸胳膊,苦着脸道:“这次可不关我的事,等天上老头来了你问他便是。这么沉,累死我了。”说着,还挑了个最挨近凉澜的位置坐下。当然,那本来是北堂爵的座位。
“哎?北堂教主,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外头风大,伤寒啊?”明知北堂爵为何臭着一张脸,随心还故意曲解其含义,毫无挪动玉臀的意思。
“爵,你也别和随心闹了,幼稚。”
“凉儿……”北堂爵实在委屈,看看随心,那样子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行了,”凉澜挥挥手示意北堂爵也过来坐下,“既然随心来了,我们还是先分析分析眼下的qíng况吧。”
随心复又瞄了北堂爵一眼,嘴角一勾,似乎对他的表qíng颇为满意。收起桐骨扇,这才缓缓道来:“据查探,冥教一伙已于三日前动身往这边过来,以他们的速度,最快明日傍晚便可到达天蜀教。不过现在看来,时间还会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