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又是一段纷繁复杂的关系。凉澜本就不是多事的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她自然也懒得去管,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要怎么样是他们的自由。
李蒗涯可就没凉澜那么安心了,他隐隐感到随后的路程不会像先前那般顺利、安生。
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却迟迟未见陈柔儿和张玉林回客栈,李蒗涯不免露出担忧的神色,时不时地向门外张望。
“大哥,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变成鸵鸟了。”凉澜原本就不喜欢陈柔儿和张玉林二人,自然犯不着替他俩担心,倒是眼前大哥焦急的神色让她不得不关心。
“小弟啊,四师弟他们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到底是大师兄,责任感真qiáng,凉澜无奈地感叹。她自己平日里可是做惯了甩手掌柜,西楼里的大小事务能推则推,美其名曰:锻炼队伍的应变能力。幸好底下的四位阁主jīng明能gān,楼里众人更是独立gān练,三年下来将西楼经营地有声有色。只不过凉澜的小算盘也只有御风四人清楚,大多数的门人眼下还因凉澜的“放手”能让他们有一展所长的机会而感激涕淋呢。“果然是狡猾的女人。”飞花曾毫不避讳地直言。
“大哥,张兄和柔儿姑娘都是会武功的人,而且应该不差吧。在这小村子能有多少人是他们的对手?冷静一点,他们也许只是随便逛逛,一时间乐不思蜀罢了。”陈柔儿难说,但凉澜可不认为张玉林是个好对付的角儿,况且瞧他刚才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陈柔儿在他心里分量可不小,既然追去了,那必定会护她周全。
李蒗涯可就想得不那么简单了,再三犹豫,他还是cao起桌上的“觉天”剑准备出去寻他的师弟、师妹。凉澜刚想上前阻止,只听一声“大师兄~~”,一团鹅huáng便直直地撞进了李蒗涯的怀里。
李蒗涯微微一愣,而后立马拉开与陈柔儿的距离。凉澜这才看到陈柔儿此时已是泪流满面。难道那张狐狸欺负她了?没道理呀。但他们没一起回来又是事实。凉澜有些困惑了。
“柔儿,你这是怎么了?玉林师弟呢?”很显然,李蒗涯也不明所以。
“四师兄……四师兄他……”还没说几个字,陈柔儿又泣不成声了。女人呀,你到底要不要说了。凉澜不禁心里嘀咕。
李蒗涯看来已经习惯了她的表达方式,虽心里着急却仍耐心地询问,“师弟,师弟怎么了?”
“刚才我被一伙西楼落羽堂的人调戏,然后我……我就教训了他们一顿,结果他们不甘心,叫上他们堂主又折了回来,还……还把四师兄抓走了。”
西楼的人调戏陈柔儿?凉澜虽鲜少管楼里的事,但她知道四阁阁主向来管教严厉,再怎么样她西楼的人也不可能擅自去招惹这女人。对于楼里的弟兄,凉澜还是百分百信任的。
“你说什么?西楼的人调戏你?”西楼在江湖上虽然不能称为名门正派,可李蒗涯也从未听说他们做过这等小人行径。
陈柔儿的目光略有闪躲,李蒗涯一心想着自己的师弟没有察觉,凉澜确是看得真切。看来这件事并非全都如陈柔儿所言。
“大师兄,你要救救四师兄呀,他都是为了我才被抓的。”此时陈柔儿愧疚的表qíng又的确不像是装的。
“好,我们这就前去问问清楚。”没有迟疑,李蒗涯转身便走。行至门口又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抱歉地对凉澜说:“小弟,这说到底是我们沧làng派的门人的事,要不你就留在客栈,我去去就来。”小弟没什么武功,还是让他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凉澜本来就没打算同他们一起去,李蒗涯现在这么说也正和她意。
转身踏出客栈,李蒗涯还不忘再看了凉澜一眼才安心离去。
见李蒗涯和陈柔儿走远了,凉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提起真气,施展云游步法就朝落羽堂飞去。陈柔儿的一面之词不可尽信,她要先去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况牵扯到自己的西楼,凉澜就算再不负责也没办法放任不管。想来这落羽堂堂主施泽自己还从未见过,就连无量山下的小村子有自家的分堂她也是到了这儿才知晓。看来以往的确太不关心楼里的事了,凉澜突然有了一点愧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