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很好。”摆摆手,秦殇歌终是做了让步。看得出,易千秋那老狐狸的大弟子是当真爱惨了他女儿婉澜。退一步,全是看在女儿的份上。
可惜,李蒗涯显然并不领qíng,他瞪着秦殇歌,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敌视。就好像感受到威胁的野shòu,亮出尖锐的爪子,竖起浑身的毛发,匍匐身子,只要一有机会便扑向敌人,将其撕得粉碎!
“你还想做困shòu之斗?”秦殇歌用手拭了拭牢里的潭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似乎早料到李蒗涯不会对此作出回答,他并无不快,而是直起身子,复又看了看水潭里青紫着嘴唇的硬气男人。
“我只想问你三个问题,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不会为难你的。甚至,我还可以让你的澜儿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怎么样,我的建议听起来还不错吧?”
李蒗涯不作声,低垂着头,死死地盯着浑浊的水面。
“第一个问题,你和我jiāo手的时候最后使的那招是从易千秋那里学来的?”
听到“易千秋”这三个字,李蒗涯的身子不自觉地一颤,这一切毫不落下地落入了秦殇歌眼里。他也不点破,而是耐心的等待李蒗涯给出肯定的答案。
李蒗涯被易千秋逐出师门一事早已人尽皆知,不过,其中真正的原因却并无几人知晓,恰好,秦殇歌对此略知一二。当日李蒗涯收到随心冒名送来的信件,心中犹豫,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前去师傅那里一探究竟。哪晓得他这一去,却正好撞见易千秋与范离暗中勾结的一幕。正因此,他成了沧làng的叛徒,易千秋yù除之而后快的眼中芒刺!
“这与你无关。”李蒗涯说这话时明显气势稍弱。易千秋的道貌岸然是他至今都难以相信的。不过,又有谁能接受一手拉扯自己长大的恩师,一个自己视之为父亲的存在骨子里竟然如此不堪、龌龊呢?
那日他被废去武功,却意外从易千秋衣角扯下了半块布料一直捏在手中。事后他才发现,那上头竟然记录了一门了不得的掌法,虽然残缺,却依旧掩盖不了它的光芒。功力恢复,为了让自己有能力保护澜儿,有资格呆在她身边,他开始钻研这门掌法。才几个月,他的武艺便有了质的飞跃,较之从前,那也是有增无减。那时他才隐隐觉得,这残缺的一角极有可能就是冥王心经的一部分。
“假如我告诉你,你使的那掌法是我故意让易千秋得到的呢?”
秦殇歌悠然地说着,李蒗涯却瞬间苍白了面颊。
“原来真的有鬼,你要做什么,师傅修炼了冥王心经会怎样?!”
“哈——你承认了。”秦殇歌拍拍手,大有jian计得逞的感觉。
李蒗涯神色转暗,“你在套我的话!”
“不,我只是讲出事实,至于要怎么反应,那是你的事。不是吗?”秦殇歌轻巧地说着,边说边席地而坐。
“现在,第二个问题,你只修炼了秘籍里的掌法?”
李蒗涯撇过头,闭上双眼,他再也不想理睬这狡猾的怪人。一片寂静,就在李蒗涯以为鬼面男已经放弃追问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入水声,睁开眼,竟是那鬼面进到潭里,正向他慢慢走来。血红的长袍在水中dàng开,渐渐变成暗红颜色,游曳之间,显出几分异样的美感。发现自己走神了,李蒗涯赶紧咬咬下唇,瞪大眼怒视越走越近的鬼面。
“这水还真是凉啊。”秦殇歌举起湿淋淋的袖子,将之往上拉了拉,嘴里还不咸不淡地陈述。只见一只肥硕的嗜血虫正攀在他□的右臂上,蠕动身体,贪婪地吸食鲜美的血液。他没有将这丑陋的小东西碾死,而是用两指捏住提起,举步继续向李蒗涯而来。
“你觉得这小东西有趣吗?”说着,秦殇歌将嗜血虫递到李蒗涯面前。
“哼——你以为我会怕这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东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想来,现在你腿上一定爬了不少这种小东西。不过……要是把你的澜儿……”
“不准动她!”秦殇歌还未说完,李蒗涯便剧烈地挣扎起来。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澜儿——绝对不行!
“呵呵,那你是打算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咯?”
“……”
“是,我只练了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