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老蒋一听,不依了。“静王那叫艺高人胆大,哪像晋王,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在脂粉堆了,这国家要是jiāo到他手上,还指不定被糟蹋成什么样呢!”
“好啦好啦,您老犯不着和小辈怄气不是。”马脸阿三见老蒋气得不轻,连忙大起圆场,“谁当太子当皇帝最后还不是当今袁帝说了算,咱们在这儿挣破了头又有啥用?来来来,喝酒,咱们继续喝酒!”
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条子李突然望着门口说道:“真是人中龙凤啊。”
闻言,同桌三人齐刷刷向大门口看去。原来,是一位样貌俊逸的青年男子正抬步走进客栈之内。他长发以冠玉竖起,月牙白的长衫gān净整洁,纤尘不染,再加上腰间的一管翠笛,怎么看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男子越过大堂,对掌柜的微微一笑便径自上楼去了。
“生得还真是俊俏,生面孔啊。”马脸阿三感叹道。
“此人定当大任。”条子李抱着酒坛子,醉醺醺地说。
“老李啊,怎么,你又在卜相算卦了?”老蒋扬了扬下巴,哈哈大笑起来。
街坊们都清楚,这条子李是相士出生,早年在街口摆了个算命摊子,最后实在没生意才换了生计。虽说不把这当正事儿gān了,但他还是会隔三差五地替大家卜个卦,算个运程什么的。他算的东西有时准有时不准,次数多了,街坊们也就只当这是打发时间的消遣,听过算过。至于真假,连他自个儿都不清楚,谁还计较这些。
“笑笑笑,笑什么笑……”条子李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拿手指着老蒋,“我告诉你们,这次算的一……一定准!他绝对是人……中龙凤,没错的,没错的!”
看着条子李酒醉的滑稽样,不只老将他们,就连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条子李信誓旦旦的话却无人理睬,渐渐淹没在客栈的喧闹声之中……
“主子,您总算是回来了。”男子到了楼上,刚一开门,一团鹅huáng的身影便猛的扑了过来。
“寻梅?你怎么来了?”男子诧异。
寻梅扁扁嘴,道:“主子也真是的,出来玩也不带上寻梅,寻梅在岛上闷死了,成天看到的都是些老头子,之乎者也的,烦死了!”
季如风摇摇头,无奈的说:“那你也不能就这样出来啊,和长老们打过招呼没?”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寻梅咧开嘴,一副我是你肚里蛔虫的样子。
“我和魏长老说过了。告诉你,这次是魏长老特地让我来盯着你的。”
“魏长老?”提到魏言真,季如风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说起魏长老就这幅模样?”
“没什么,进去再说吧。”
进到房间里,寻梅蹦蹦跳跳地来到桌前,熟练地给季如风沏上一杯清茶。“呐,清清嗓子降降火。”
接过茶杯,季如风抬头问道:“又有什么事?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殷勤。”
“主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寻梅哪一天不是认认真真地侍奉主子。我可没偷过一天的懒。”
“是吗,那好吧,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哎,哎,主子,您先别赶寻梅走啊。”
“你不是没有事同我讲吗?”季如风故意说道。
“好啦,我是有事要说。”
从没见过寻梅如此扭扭捏捏,季如风的好奇心也被吊起,“那你说啊。”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那就要看你说的事什么了。”季如风轻笑。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了。
“你书房的那卷画我不小心看了。”说完,寻梅赶紧低下头,像极了等待大人责罚的孩子。
沉默许久,季如风幽幽一叹:“连你也知道了吗……”
“主子,您为什么不告诉寻梅?寻梅自小跟着主子,难道主子还信不过寻梅?”
“不,我只是……”
“只是不想寻梅担心?问jú姐也是这么说,可是主子,您觉得我没能力应付这些吗?寻梅真的一无是处吗?”
“寻梅,你知道的,我从未这么想过。”季如风赶忙解释。他懂,他都懂。要不是为了问jú,她根本不必如此委屈自己。